"这是我走入社会后第一张书桌,一米来长,一尺多宽,有一个双层夹板和娃娃们留下的一些刻痕……这张小桌伴我三年多,助我写出过三句半、对口词、表演唱、花鼓戏一类,当然还有杂乱的感想和素材,后来进入了小说或散文,包括早期的《月兰》和《西望茅草地》。"
1996年,韩少功的长篇小说《马桥词典》首发于《小说界》杂志(1996年第2期),引发轰动,一度洛阳纸贵。本期刊登的《月兰》,原名《最后四只鸡》,之后由编辑更名为《月兰》,最初发表于1979年第4期《人民文学》,称得上是韩少功的成名作。
领导下达任务,派我和其他一些年轻人,陪同单位的老人们去郊区采摘。他们退休了,更精神抖擞,喜四处活动。这次是去采梨。采摘是近年的一种流行,与老龄社会相得益彰,亦发掘出了农业在后工业时代的最新用途,也就是改变了食物仅仅是用来裹腹充饥的目的,农民也可以借此增加收入,城乡差距和贫富差距缩小了。这都是老人们带来的新气象。
奥巴马的第二个任期刚刚开始,我从125街搬到皇后区的艾姆赫斯特。房东退我一千美金押金,遗憾地说:"这栋楼风水多好,奥巴马以前就住这里呢,真的,就在八楼。靠街那套两室一厅,看到没有,也是格子窗帘那个。真的,82还是83年,他那时候呢,帅倒是也帅的,就是比现在还黑。"
你记得吗?大概在二十年以前,公园都凭票进门,一到傍晚,就要闭园。喇叭播放着催促游客离园的提示,工作人员绕公园作彻底巡视,查查有没有人在角落睡着,或是故意躲在厕所。等到人都走光,大家就可以下班,公园就关门了。
雨晴把手机从耳朵边移开,告诉丈夫,"周日,乔乔也要去。"没得到回答。她丈夫大陆虔诚地盯着电脑,看澳大利亚袋鼠自慰的视频,弓腰塌肩,微微张着嘴,笑个不停。冬天那种宽阔的、黄得发白的直率阳光透过飘窗玻璃,射到桌上,照亮客厅里飘浮的灰尘。窗框将阳光分成大大小小的几扇,在电脑屏幕上横斜出一道黑影,把屏幕隔成两半。袋鼠瞬间身首异处,关键部...
雪落在黑夜里,高速公路寂静无声。从碎裂的挡风玻璃往外看,只有车灯照射下的小片地面亮着。雪片在光束中垂直下坠,落地时悄无声息,融进广袤的平原。陈祎犹豫片刻,放下手机。他知道这是一年中欢乐最多的时刻,高速交警值班室的人大概端着饺子围在电视机前,拖车公司的人大概在打扑克,也许会赌一点小钱。没有人想接求援电话,在除夕的雪夜离开有暖气...
首先我也要说一句非常俗套的节哀顺变,想必这四个字最近你们已经听了数不清楚多少遍,无需我再重复。但我说这四个字的态度,很有可能是你们所听到的人里最为真诚的。倒并不是说我认为任意四个中国字的意思随上下文和说话者的身份而变化,也并不是说我认为人能凭空做到节制自己的悲伤,或者能跟随所谓的大势所趋。
一 结婚第七个年头,苏卷云如是告诉曾经的大学同学暨现任精神科医生李彤:自己和丈夫张为正面临严重的感情危机。"你们还住在一个屋檐底下?""在。还睡一张床。""夫妻关系还正常?""偶尔亲热。""最近有出去旅行过吗?""半年前有过一次,泰国清迈。"
初春并没有蚊虫。只见漫天的星斗,越来越清晰。我在银河中浮起。如果我能看到木星就好了。我找不到,更看不到巨大的红斑。木星一定是有着让人震撼到恐惧的巨大声音的。那么地球是什么声音呢?这个我没想过,应该是让人感到舒缓产生灵感的α波音乐的感觉。铺开的铝箔隔开地面的露水。几片蒲公英叶子痒痒地擦在脚踝。我的手平伸出垫子,在刚刚铺满绿...
一些细小卷曲的锐角探出来。还是无法想象衰败,讲都不敢讲。细小的锐角钩住来来去去的风和风声,噫——嘘——唏——讲都不敢讲。时间被铺排,广大无边。锐角在风里猎猎地长,钩走眼神愿望思想和黑不见底的头发。从无边之始到无边之末,不要低头以及回头。
她今年30岁,刚和男友分手。她休长假去旅行,去爬一座远远看去粉蓝色的山。那座山一直喜欢,但和男友总凑不上时间一起,就没去。走到可以看到山的地方,她累了,想打道回府,继续30岁该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必须要去的地方,包括那座山。望山跑死马,还有很远。
我还只是一个年轻人,做事就不想太过认真。我时常幻想醉倒在云里,肆意飘荡,就是不被别人抓在手里。管你高大威猛独树一帜,还是逻辑清晰口吐莲花,你的云是你的云,电闪雷鸣。我只想,在撕破平静的时候静静地,再胖十斤。
如果一定要讲一件从未让自己感到后悔的事,就是从那天开始决定要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
"我觉得短篇小说是第二纯粹的文学形式,仅次于诗歌而高于戏剧(长篇小说只能可怜兮兮排第四——拿不上金银铜牌呢)。如果一首诗写得不完美,就算失败了。如果一部短篇小说没有几近完美,那就只是个平庸的故事。"
让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就是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在视野里一闪而过,掠过镜子边缘的人。我欠你一声道歉。我理应解释一下。是我令你怀疑自己是否清醒,但情况是这样的。我时间的流速是你的时间的十二分之一。也就是说,你的一小时等于我的十二小时。所以我很难被发现。除非我一动不动地站着,否则你看不到我,我在你的视网膜上留不下踪迹,像个贼。视像...
2013年春,当我正在翻译爱尔兰作家科尔姆·托宾的《玛利亚的自白》时,这部小说被改编成百老汇戏剧,在纽约上演。为了能更贴近地把握主人公玛利亚的独白口吻,我买了票,决定飞去纽约,听爱尔兰戏剧演员菲奥娜·肖如何诠释耶稣的母亲。
一 在《吾栖之肤》(2011)中,导演佩德罗·阿莫多瓦就已经提前为《胡丽叶塔》作预告了。片中被囚并被强行变性的"男主"读的那本书,便是爱丽丝·门罗的小说集《逃离》。植入得天衣无缝。《胡丽叶塔》即改编自其中三联画式的三个短篇:《机缘》、《匆匆》和《沉寂》。
我读的第一本名著,我现在会说是《小妇人》 "有一天在地铁,我看到好多美白广告,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到这本书。当初让我觉得最好玩一件事情,就是这个女人死的表因是她欠下了太多的钱,这就有点像今天的人,如果欠太多卡债,他没有办法,他就一死了之……"这本书便是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后来,林奕华将它和现在的名嫒们对照起来,制作了舞台剧...
我是一颗镇静剂。我居家有效,我上班管用,我考试,我出庭,我小心修补破裂的陶器——你所要做的只是服用我,在舌下溶解我,你所要做的只是喝一口水.将我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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