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是神。 青屿村,位金门东北角天摩山下。天摩山一边向海,遥望山后、田埔,另边远眺太武山,以及官澳、西园、吴坑等村。面海的山麓,一尊风狮爷陡然醒觉。才醒着,听着风呼号,以及人声细细密密。人声,风吹不散,且跟风合而为一,风一来,声音渗透,慢慢地,比风还嘈杂、还殷切。我相信,我因此醒转;而且,我马上知道我是风狮爷,...
“莎士比亚说‘死亡’是有去无回的未知国度……”“解剖学”的老教授说。 “老师,那您认为‘死亡’的定义是什么?” “那你认为呢?“ “如果我说水晶球是活的,您相信吗?”“当然相信,因为死的东西,都一定活过。”
我经常站在窗口,凝视着窗外。 不久之前,我才倚着自己的窗,看着对面旅馆。与旅馆二楼房间对望的是我的住屋。那里门窗大敞,电扇还在柜子上嗡嗡转动,好像主人只是暂时离开,随时都可能回到座位继续阅读摊开的书。
众所周知,金门在抗战期间也曾经被日本占领过,当地七十岁以上的,多少也知道当时有个抗日组织,叫“金门复土救乡团”。参加者不用说,除了几个同安人外,当然大多是金门人。救乡团本部设在尚未沦陷的大陆内地。救乡团曾突击伪警所;突击沙尾街,擒杀伪区长郎寿臣;以及爆破西园盐厂等等。三番两次下来,日本人知道这类行动必定有内应,因此加...
平静的无,不如抓狂的有 坐等升温的露珠,不如卷热而逃的泪水 猛射乱放的箭矢。不如挺出红心的箭靶 养鸽子三千,不如拥老鹰一只 被吻,不如被啄
空 鸟。飞过—— 天空 还在。
有人用旗鱼 有人用鲤鱼 有人用熏鲑鱼 证明自己的存在 我才发现 自己并没有鳃
你一直赌大的 大大的输赢才像英雄 “但是。输了怎么办?” “一直输一直输也是一种赢呀!” 你说赌大的就是有个好处 不论输赢都赚到了传奇
玛莉叶是甜的,罗卡是甜的。一起喝的孤独 是天然的,糖加绿 色,是甜的 玛莉叶是女的罗卡是男的
严谨规矩的学院里 又多了一名失踪人口 她也许在一次评论天空的研讨会 被云拐走 只因没有遵守 和分析对象保持距离的禁忌 她也许在一个灵感暴涨的夜 被大水冲走黎明一滩未干积水
我们派最美的人偷东西 我们派强壮的人从楼顶坠落 我们派幽默的人默诵哀歌 我们派青春的人接受囚禁 我们派伤心的人伤害别人 我们派贫穷的人善待贫穷 我们派愤怒的人逻辑重考 我们派有空的入吃糖果 我们派真正的人重生
有人在我听不到的地方叫我 看不到的地方闪烁 墙外是 踟蹰的风 墙内是 薜荔的青光
在砂石车气喘的中华路 我每天骑单车随外婆去种菜 她走出老家的猪舍 喂好屋外的鸡鸭
怎样画出风的姿态 只有叫荷花弯腰 荷叶翻折 发 散在风中
一斧下来骤痛 再一斧断肠 年轮溢出泪水 根在地里呐喊
蟑螂 缓缓,爬行过三亿年的历史 在心灵的阴暗角落 睥睨,两足的灵长类 横行地球
学校广场.小朋友们划一体操 相同天真灿烂的笑容 相同的礼仪口号与鞠躬 仰望蓝天坚信相同耿昂高远的理想 老师在莘莘学子恭敬的蹲站里 闪烁着相同的自豪与满足
时间的阴影占满整座天空 如此巨大的琴弓 携着一小袋坚果 我走回短暂的山居 像尘世里每一个逝去的旅栈 天上的琴声为我指路
让月亮微汗 让蟋蟀嗓音压低像书页掀动 让液体落在液体 让墙让禁地让凝固的 裂缝自行迁移让填补 让一只笔寂寞让落叶的涂鸦 星尘爆让记忆
谁决定给你毛发,黑色,不是其他颜色 谁决定给你,这样的肤色 谁决定声音,深夜,将我从睡眠中唤醒的 声音 谁给你力量,紧握拳头的力气
声音回来了,站在门口 它披星戴月,一身风霜 我请它进来 并递给它一杯热茶 它如水烟从杯中 弥漫了整个房间 我迷蒙着双眼 看它忽悲忽喜的神情
身为女人的你对做爱总是无比惊异 率将鼓舞欢送冲锋陷阵的兵队精液 在暗湖汹涌的阴道浮沉惊溢 千万支膨胀盛开的鸡毛掸矗立劲屹 用力厮杀出幽暗角落隐藏的不经意
我喜欢变化无常的事物 充足的阳光,不曾开始的 信仰。你想知道吗 安然而坐之时。将会看见什么? 鸽子在远方飞翔.衔来一则 未经修饰的洪水神话
雾来了,病床上一条情诗随风舞。体内复燃的余温,蠢动。皮囊掏空,肺腑受损,水血清寂。所有舍不得离开的正在缩小,酝酿该死的正纷纷死去。有鬼忙着纠缠,有魂穿墙而过,狂野无法入诗的脸谱不必阅读。那带电的幽灵竖起耳膜。莫非,来了又走?肃静。雾来了,逐日坟起一座沙丘。
都忘了为何来到这里,是谁暗中操弄镭射刀,消除记忆回路,我不清楚。只感觉身体倾斜成某种角度.沿着湿滑满布青苔阶梯朝上方移动。有光线从遥远的顶端投射,仿佛从井底仰望飘浮在上方的模糊黯淡的月影。从我看不见的高度俯瞰,也许,这座塔楼是耳蜗状的,我不确定,因手边没有工具,无法量度。
影子的斑驳处没有你我 重叠的切片以为 这就是边界 絮絮地躲在界面里 生火煮饭 头发的汗味 说着活过的年代
孔子在我家洗脸 一抹是一百条皱纹 毛巾上都是春秋时代的 风霜;毛细孔里还有 战国残留的烟尘…… 舞雩回来之后 他的脸开始发痒
消息是宝平带回来的。消息是带给杆子的。麦子黄了,宝平请假回家收麦子。杆子把一包药塞进宝平的包让给娘捎回去。宝平把药送到杆子家,杆子娘留宝平吃过饭,捏着宝平的手说,收完麦出门时来婶家一趟。宝平帮爹收完麦子偷了个懒,缓了半天,睡足了觉,就往城里返。离杆子家远远的就隐隐听见了哭声,上了梁顶就见杆子家院子里高高竖起引魂幡,便...
夜黑如墨,零散的灯,像来路不明的子弹,把省城的夜空击出些大小不一的窟窿。卧铺客车一个急刹,刺耳地响动几声,摇晃晃地在下关长途汽车站停稳。司机回过头,说,省城到了,有急事的,赶紧下车办你的急事,不急的,可在车上躺着,继续睡觉,天亮了以后再走。
我被抓了。警察在审我。 椅子有点破,很多部位掉了漆,露出了原有的木纹。我厚实的身体坐在上面,不摇,椅子都有点晃,我稍微一动,嘎吱得就更厉害了。警察坐在我对面,一张简易的桌子,四条干巴巴的凳子腿上,挂着两个破抽屉,我估计,一拉就得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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