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残稿 重新开始我的旅行。我天性是一个活泼的人,但又本质抑郁。我曾在不为人知的广漠原野耕耘,胸中突然的冲动会让我辍耕,而将某种启示的含义速刻在犁杖。我曾是亚热带阳光火炉下的一个孩子,在庙宇的荫庇里同母亲一起仰慕神初氏。我崇尚现实精神,我让理性的光芒照彻我的角膜,但我在经验世界中并不一概排拒彼岸世界的超验感知。
角落一生能有一个小角落容身是非常幸运之事。家是我的一个小角落。书是我的一个小角落。梦是我的一个小角落。诗是我的一个小角落。不必用长乘宽来计算每一种小角落的面积。六个孤独乘一千个孤独也只等于一个孤独。半个寂寞乘一百万个寂寞也只等于一个寂寞。床是房子的角落。房子是楼宇的角落。楼宇是城市的角落。城市是天际线的角落。天际线是...
仓颉造字当能说会道遭遇安静,好文章开始另外的书写。写往事和日后的预言,写爱和恨,写卑鄙的面孔和高尚的无奈。一字一字地写,这次,革命家的名字不是草莽英雄,他文化人的身份起源于对噪音的反感。人类可以不说话,世事如何让大家去读。文字的祖先是记忆中的仓颉,耳语或者大声地训斥是否劝降人性的恶。他把细节变成符号,神的手比划天比划地,用一个...
女神面对你,我只剩下最后的一阵潮声,抱着大海。——题记一、朝圣:走向水边男女之间,即使九颗太阳的火焰也无法剿灭一滴水的暴动。一个母亲在水中受胎,一个父亲渴死在追赶太阳的路上。男人和女人都这样在各自的深处到达一种归宿。
猫的诘辩引子:夜读鲁迅先生《狗的驳诘》,却意外地梦见了猫。依稀记得,朋友垂钓归来,送鱼一条。窃想,晚饭时可美餐一顿也。谁知,刚把朋友送出门,却被猫儿叼了去。我勃然大怒,呵斥道:"站住!你这不要脸的馋猫!"猫回首一哂:"不敢,猫不如人呢。""什么?!"我愤愤然,抡起手中的棍子。
戈壁石亿万年淘洗、打磨,便拥有了恒久的魔力。时光用它的幻觉击打,尘埃之上,尽是落叶缤纷。水是灵魂的眠床。这时,坚硬与柔软并举,火的圣歌愈加明亮。因此我回到了春天,回到寂静处,并朝向岩壁——那些远古的生灵,那些图腾隐藏的秘密,都在另一个场景里指点迷津,演绎神话。可我还是回来了,回到生命的源头……而向晚的暮霭中,有巨大的深渊静若遗忘...
红灯笼幽深的街巷空着,在非黑即白的直线之间,两盏红灯笼成为明亮之词。此时,风声小得近似无声,宁静里渗出苍老的滋味。欲语还休的天空,一场雨下或者不下都没有关系;你看不见时光在此流转也没有关系;能够以温暖和光芒的姿态忽略自身,望眼欲穿的忧伤有没有细雨或丁香的陪伴,也没关系。此时,她们是骑着闪电却不愿远行的守候者,只因她们是那些风雨...
一只山羊走失在六月的风雨里这一生,如果只是一种姿态,那这清晰可见的现世,该有多么荒凉,多么无法言说。就如同一场风雨的最终来临,彻底打破一个狭小世界的安静。就在这个六月的午后,一只山羊悄无声息地走失,仿佛年少时我佯装离家出走的情境,未留下只言片语。山川被雨水泡得肿胀,云朵来不及洗刷村庄的灰尘。我只知道,日子在搁浅,这个六月,我生命...
一东方红小学面积不大,其主要构成也就是一个篮球场和三幢教学楼。教学楼建在篮球场周围,有四层,三年级乙班的教室在其中一幢教学楼的第二层,我们就坐在那个教室里接受语文江老师、算术陶老师的教育。我们还有其他教美术、体育和音乐的老师,但他们的课一个星期加起来也上不了几节,所以对我们来说,江老师和陶老师才是最重要的老师。我们几个都不...
燕妮想去跟妈妈讨那只抽屉,它一直是妈妈的专属物品,也是家里唯一可以上锁的物品。上街头馄饨店开到第三个年头了,燕妮总共才去了不到五次,她想去帮帮忙,洗个碗什么的,但妈妈不让:我养你一场,把你蓄得十指尖尖,可不是让你来干这个的。妈妈雇了一个老阿姨,是她以前的同事,嘴和手都殷勤得讨人喜欢。燕妮刚一进门,妈妈就扬起手把她往外赶,一直赶到...
一劳大勤双手杵着震动棒,把碎石子、沙子和水泥搅拌成的混凝土加固在搭好框架的柱子里。"嗡嗡嗡……呼呼呼……"震动棒的力量真大,只要一摁开关,双手紧紧地攥着,圆形柱头就如同一只执着的铁老鼠,突突突地朝混凝土的缝隙里可劲地钻,可劲地挤,可劲地压。作为掌棒人的劳大勤,要睁圆了眼睛察看混凝土的高低虚实,杵实了,杵平了,杵得匀称了,才能完成...
小豹,小豹,小渔常常这样唤她的儿子。我和小渔同年,十几岁时就认识了。高中时,班上漂亮的女生很多,我和她都不在其中,但相同的是,我们都曾暗恋过一个漂亮的男生。我属牛的,特别拗,喜欢上一个人非但不表白,还故意疏远他,装作很高傲的样子。她倒是愿意接近他,经常和他的一群哥们儿一起回家,没过多久,她倒是被那个男生的一个哥们儿追上了,还稀里糊...
上世纪二十年代,才华横溢的蒙古公主尼尔吉德玛在楚呼楚(今新疆塔城)遇见了亨宁·哈士纶,当时她的身份是驻鸟苏一带旧土尔扈特“乌讷恩素珠克图盟”亲王之女,素有“蒙古凤凰”之称。此次相遇促成了尼尔吉德玛在额林哈毕尔噶山为哈士纶的传世名著《蒙古的人和神》写作了序言。这是我所见鸟苏一带最早的现代文学范本。所谓的“鸟苏一带”,是...
苍茫时分 父亲踏上回乡的列车 似驾一只单桅船 静静地起航了 暮色将小站的事物一一着色 心的港口已灯火阑珊 那只渐渐的单桅船上 操桨的是谁 一曲渔歌 打湿了一个人的眼睛
刚拐过雅玛渡大桥 景色就透明了 仿佛与某种巧合不期而遇 正好用来抚平一夜的颠簸 伊犁河刚从蜿蜒中苏醒 山坳处,红日伸出半个脑袋,瞧河
德令哈是一座城市的名字 在青藏铁路线上 德令哈是一汪闪亮的星光 在海子的诗句里 照亮高原的星光呵 德令哈是位心肠朴实的红喇嘛
三十分钟 雨来不了了 太阳来不了了 只是三十分钟 歌声中的人来不了了 花儿开不了了 可怜的,空荡荡的三十分钟 瞌睡来不了了 干瞪眼。枕巾凌乱得不得了
一首歌,把我捎向远方 故乡从此贴着我的胸口很近很近 蓝天映衬着山脚下的村庄 白云掠过山丘、河流、草地 那些最朴实的情感与回忆
风没有节制地吹着我,也吹着一地落叶 仿佛进入一本书的结尾 这是一个漫长的阅读 有一株菊,犹如午后咖啡 在杯中,味蕾温热着,绽放着
层层叠叠的海面 抖动着黎明的翅膀 一波一波涌向海岸 仿佛要推开世界的另一扇大门 海的世界里仅存一只雄鸟 羽翼下一首永恒的恋歌
列车疾驰而过。穿过隧道,时间 远处的风,和秋天的杨树林 穿过我身体的黑暗 那些蓦然被撕裂的宁静,在这个黄昏 从一个站台伸向另一个站台
想那思念 定是灰烬中埋藏的火星 不然,为何伸手触摸总会灼痛 北方的冬天。让爱着的人们生出诗情 让恨着的人们吐出抱怨 足够多的寒冷,可以用来挥霍 雪窝深陷,野兔的爪印 把谁引向虚无
春天,是猫叫回来的 所以春天会学着猫步 很轻 很轻 春天是个野孩子 猫不叫春 春天就不回家
月半弯。你来,看我的孤单 可你无法听清 我内心的悲鸣! 月半弯。风起,吹乱谁的的羽毛 我已拾不起,喀什天空 那么多的碎片!
三月,我总是放轻脚步 生怕你早春的哨音 惊醒惊蛰的春雷 生怕趔趔趄趄的倒春寒 让早产的羊羔长跪不起
或许,我就是赛里木湖底那粒白色的石 碧波中静默地等待你的到来 春的脚步来了又去 而繁星 总是闪烁着她金色的诱惑
一个在车厢里 一个在车厢外 一道无情的窗,将你我分开 冰凉的玻璃 贴在你我掌心 面对面,两颗心倾诉衷肠 刺目的信号灯亮了
扫雪的人扫着黑夜 一下一下干脆有力 午夜已经走下黑暗的巅峰 黎明就要到达 一把扫帚扫进梦乡 混乱的记忆 失控的情节 惆怅的语言 疼痛的纠结
你说,下场雪,在山里见。 下场雪,山里会是什么样呢? 除了白,还是白吧。 山坡是白的,草场是白的,牧道是白的。 太阳,也是白的。
海派生活源于哪里?在这之前,没有也不可能有所谓的海派生活,更不要说将这种生活通过持续发酵而演化成一种生活方式了。这之前,我指的是上海开埠,具体的日子当然是1843年11月17日。这里顺便说一下,今年,对上海来说,历史天平上也有着一个相对重要的砝码:上海开埠一百七十二年。作为读者的你,可以认真对待,也可以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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