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以来,一直存在一点困惑,即在当代文学视野中,表现工业题材的作品日渐稀少。在今日文学画廊中,已经很难找到如昔日乔光朴(《乔厂长上任记》)、郑子云(《沉重的翅膀》)、吕建国(《大厂》)这样的人物群像了。
车到青衣江时,他很有些激动。江水的上游,在初夏浅蓝的天穹之下,一座锯齿状的山峰徐徐地旋转,越来越近。他不可能不激动,那座山叫大云山,山下就是他工作过八年,离开也有二十年了的青衣江氮肥厂。他依稀看到了山脚高耸的群塔,蜿蜒如龙的管道,
罗西林在东墙下车棚里匆匆支好摩托车,走进办公室,热气一哈,手指头突然感到一丝木木的疼,直钻心里,就急忙脱了皮手套,将双手搭在窗台下钢管焊成的散热片上去焐。乡政府的办公室里是温暖的,不只是那种感觉上的温暖,这种温暖更多地来自罗西林的心里,来自他内心深处某个隐蔽的地方。
我老了。现在的我,只能终日困坐书房。
以我的出身和天资,居然堕入风尘,后人一定对此充满了悬疑。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不是堕入风尘,做了大宋朝的天台营妓,而且还算是数得着的宋朝小姐,后人对我严蕊也未必感兴趣(原因和当时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且不说泱泱大宋朝,能让后人提及的女子,除了几个躲在闺中吟词的怨妇,差不多都是和小奴家一样的青楼女子,就是淼淼历史中,能在...
我第一次听说白玉灯是在五岁那年的万灯节上。万灯节就是元宵节,可在我们这里不那么叫,元宵那是江南水乡的食品,我们黄土高原根本吃不上。可吃不上元宵并不影响我们过年的兴致,正月十五这天我们男女老少玩花灯,漫山遍野灯火通明,这样的万灯节是我们小孩子最向往的日子了。
陈三毛是我的师大同学兼室友,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搜集奇谈异闻,并立志要成为当代文学中的蒲松龄。有天他在路上迎面碰到我,打过招呼后,又转过身来,攀住我肩膀,堆出一脸笑。横着眼睛看他,我说,陈三毛,有什么屁快放喽?
北京紧走几步,赶上前面提包的人,一看是墩头铺的夏皮。北京问,“夏皮,是你?”夏皮说,“北京是你?”夜太黑,两人说着话时,几乎脸挨着脸了。夏皮把包换过一只手,问这么晚,你一个人急急忙忙从哪来?北京说我能从哪来,闲着没事,还不是到镇街上瞎走?当北京问夏皮从哪来时,夏皮说:
想当年,我们这帮在深圳跑电热圈的客家仔,每天屁颠屁颠地除了比跑定单,还比“泡厂妹”——对不起,阿芳,这是我们半荤不素的一句行话,活像一群刚会打鸣的爱抖毛的小公鸡。
张明和一九五九年生人,孩童时期和其他顽童一样是抹着大鼻涕过的,那时候没有学前班,由于人长得瘦小,十一岁才开始念小学,五年一贯制,然后,读了三年中学,十九岁也就毕业了。按理应该去乡下,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他没有,而以自己是独生子为由,
雨朦道上的青树木2006年春天来的时候,我开始常常一个人漫步在西湖边,故意把自己丢失在西湖的烟胧中。西湖桃红柳绿的模样就像那些鲜丽的女子一般好看,大群大群的麻雀在青石謦跳来跳去,一点也不怕人,柳树枝头上零星的黄莺在反复愉悦地歌唱。那些胡子一样草在雨后青青嫩嫩地拔节生长,
从空中看沙漠,在褐色的高山峡谷和紫色的起伏丘陵间,由沙漠、砾漠、石漠组成的荒漠是一个没有闭合的银白色的大圆环。沙漠干燥,从日出到日落,太阳把光和热都播散在沙漠里。平坦的半固定沙丘和流动沙丘像镜子一样反射着,使热气四散。空气滚烫、干燥,
多年生活在城市,感受到许多热闹,却难寻几回清静。走进旺苍七里峡,仿佛进入仙境。峡中,两山叠翠,时见飞瀑落下。一道清溪,缓缓流淌,多处碧潭,清澈见底,潭中游鱼,自得其乐。缕缕霞光,夹着山岚,夹着山雾,一峡绮丽,一峡朦胧。更有奇处,
父亲离开我已经二十八年了。父亲的睿智,父亲的精明,父亲的节俭,父亲手艺之精,父亲待人之诚,父亲微笑之甜,至今印象深刻,记忆犹新。父亲出生在辛亥革命前夕的1908年,卒于十年动乱后的1978年。父亲年轻时的故事是听大伯讲的。大伯有一男一女,
从小区的正门出去,前方是一个人工湖,往左走是一座大型广场,往右走是森林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