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生 在次洛的家乡安多藏区,每每有小孩降生,家人就会郑重地请来当地的喇嘛、巫师,或者在当地有些名望的人,郑重地给小孩取名。所有小孩的名字,都出自那些神圣的藏传佛教典籍或者时刻都挂在当地人们嘴上的祝福语中。这些名字,常见的一般都是四个字的,比如桑结东智、华丹卓玛等等。次洛的名字也是四个字的,叫次仁扎西,
1 传坤听人说,从宗保那里传出了消息:老五快死了,或者正在慢慢死。从下面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上死,一层一层地往上死——就像是水潭里的情形:随着雨量的不断增加,随着溪水的不断注入,潭水一点一点地往上漫,一层一层地往上漫。那像水一样的死或者是像死一样的水先是漫过了牛蹄,
六月的眼睛比人醒得早,六月醒来,发现自己的目光已经在花瓶上,可是花瓶里什么都没有。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一种声音,刷啊刷啊的,水滟一样。再听,发现它是从窗外进来的。趴在窗口一看,原来是娘在扫院。六月就笑了。我这个老娘真是奇怪,这么冷的天,放着热炕不睡,偏要早早地起来干这些没用的事,又不是炕,扫那么净干啥,而且每早...
序言 一到九月,秋天就来了。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永丰县最有名的就是七仙桥头的肥肠粉了,这家店的生意好,方圆百里都是出名了的。从前还有逢场的日子里,馋嘴的女人们总是早早出门——过了八点半,就别想吃到加肥肠的肥肠粉了。上午十点半的时候,卡车司机赵二娃坐在七仙桥肥肠粉店里,他喝了一口漂满红油的粉汤,不由感叹:“苦日子终于过去了。”
1 那一晚,田雨独自站在学三楼前。“学三楼”这一名称,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时他对这个校园一无所知。那天是大学报到的日子,他从家乡的县城坐汽车,12个小时才到北京,到学校里已经晚上8点多了。录取通知书上说有人迎接,可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A 正月十六那天早上,柳风把一盆热腾腾的猪食泼到了泉子的头上。当时泉子正蹲在井边发着愣,猪食泼到他头上的时候没给烫着,倒是给吓得不轻,他竟然像一只鹰一样腾飞起来。柳风不是泼妇,跟泉子六年了,还从来没跟他这种样子翻过脸。泉子也不是第一次蹲在井边发愣,
1 初到京城闯荡的外地人,印象最深的不会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也不会是拥挤的公交地铁和水泄不通的招聘会现场,印象最深的恐怕要数京城的平房和地下室,要想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长久地发展,除了身处异乡举目无亲的寂寞孤独和对前途的无望外,落脚点总是件最让人头疼的事情。
路的尽头,就是那座海拔数千米的冰山。狂风吹过,冰沙打在我的脸上,打在经过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壮硕的身上。我抬眼望着天空,阴霾的世界马上迎来新一轮的冰雹,却丝毫动摇不了我上山的决心。我看见,万丈悬崖绝壁上盛开的灵之圣物,那是我活着的唯一希望。我跋涉,红肿的双手被锋利的冰割出~道道伤口,逶迤成血色的脉迹。
1 这个夜晚是和一桩强奸碎尸案一起降临的。
一 从家里出来,父女俩坐上一辆黄包车。北风很紧,迎面刮过来,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显得有些落寞。尽管踩车老头腿部的动作很夸张,父女俩还是发现车在大街上停歇了好几次。俩人还听见老头粗重的喘气声。女孩看见老头佝偻的背影和在北风中飘零的白发,想起已经作古的爷爷,心里很不是滋味。
引子 我说:“我们这些文人是害虫。”方世玉瞪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