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在找到金先生的公司之前,天已开始下起了大雪。飘飞的雪花使他丧失了方向感,他转了好几圈,才找到那条叫Atomic(原子能)的小路。往前走了大约五分钟,他看到了在河边的高地上有一座庞大的货仓。货仓的墙体是黑色的,屋顶积着白雪,看起来像是一座古代城堡。
从未见过这么多军卡、大炮、坦克以及车载火箭,串成一条盘山绕岭的铁龙,连接了长天两端的地平线。铁龙是暗红色的,蒙上了红土地的尘垢。数以万计的人在路边一起撒尿。他们灰头土脸,纷纷搓去耳后的泥,吐出嘴里的沙。在他们周围,树叶、草叶以及水磨房都红若铁锈—不知起于何时的滔天尘浪正顺风而去,使路南一侧的天地变色。
“孩子,你笑了一整天,到了夜里,你保准会哭。”—奈保尔《花炮制造者》来到这个劳改农场工作后,我还是第一次出差,带一个犯人保外就医。一起去的还有另外两个干事,老刘和老陈。我们开了一辆押犯人的面包警车去地区总医院,我不会开车,就坐在后座。
今年冬季来得早,似乎,昨天秋季的阳光还金灿灿的让人觉得温暖呢,今天却突然寒风凛冽,天灰惨惨的,整个城市像从冰窖里打捞出来,冻得直哆嗦。张斌一早就被传到问讯室了,警察的话问得生硬而粗鲁,说,老实交代,你女人是怎么不见的?张斌茫然,说,不知道啊。警察说,你女人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张斌还是茫然,说,没有啊。
飞鸟的影子 飞鸟在天空中书写最古老的寓言 因为飞乌的书写,天空 才不仅仅是上帝的调色板 而我们,面对有飞鸟的天空 也就不像一个失宠的女人捏着化妆笔 面对一张空荡荡的镜子 鸟的影子投射到大地上 没有人注意这些最小的云彩 飞鸟的影子在地上,像海里的鱼 悄悄地游出我们的视线
清晨,传来一阵狗叫声 清晨,忽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从声音判断 那不是宠物狗 也不是藏獒 而是一只普通的看家狗 在清晨 宠物狗跟着主人遛风去了 威猛的藏獒还在昏睡 只有一只普通的看家狗 一刻不停地叫—它肯定是看见了黑夜的秘密 急于向人们诉说
从正午的乡村出走 村子里青壮年劳力都不在 剩下老人、小孩和妇女 到了正午 偶尔有几声狗叫 打破村子的寂静 稻场上散落着几只鸡 还有几堆牛粪 干了 池塘里没有荷叶 阳光下一片萧瑟 村后的山上有一片竹林 风还是把竹林吹动了几下 一声咳嗽 两声叫闹 三声对骂 老人、小孩和妇女 从正午醒来
陶潜故里 一千五百多年前的诗人陶渊明的生平留下了许多不解之谜。但无数人知道他怎样率性决绝地走出衙门,“载欣载奔”地回到故乡,庐山脚下那条深深的山垅.所有的花和草、树和溪举行空前的盛典,掩盖了他来时的道路。从此他在沉闷的公文中消失,在酒和诗文中大放光芒。从此他永远地脱离物欲的役使,
“行遍江南清丽地,人生只合住湖州”,浙江湖州位于太湖南岸,风光秀美,名胜众多,历史悠久,人文荟萃,是中国湖笔文化、丝绸文化、茶文化和竹文化的发祥地,历史上苏东坡、王羲之、孟郊、赵孟颊、陆羽、吴昌硕、俞平伯、沈尹默或生活于此,或在此为官,留下众多吟咏描绘湖州的诗文书画。
在我眼里,一九四九年无疑会更加的不同寻常,因为共和国和我都是在那一年诞生的,今年,我们都满六十岁了。共和国的缔造者主席有句最为深刻的大实话,民以食为天,吃饭第一。照这个正确说法想想我们的肚子是怎么填过来的,不就大致可以看出共和国的一线“天”来了吗?而六十年的绝大多数岁月,
甜菜就相当于南方的甘蔗,用来榨糖的,俗称糖萝卜。记得小时候在农场,没白面吃,一天三顿包谷面,吃得人整天胃酸、嗓子疼,上边领导就让连里用甜菜熬糖稀,绛黑色的糖稀抹在包谷窝窝头上,每口见甜,润滑着粗粮从嗓子眼里咽下。但时间一长还是不管用,粗粮就是粗粮,食道那么细润的器官,整天粗粗拉拉的东西经过,还是受不了。
有一天下班之后,想躲开熙熙攘攘的人群,躲开被天桥覆盖着的道路,更重要的是我想在回家的路上走得慢一点,希望能有什么妙事发生,或者让我改变这条熟悉的路线,从而名正言顺地走上一条岔道,美好在那里随着染成金黄色的叶子掉满一地,谁也不去捡它,让它烂在美好的事物中,烂在自己无限的时间里。
马小柱站在门前的大青石上,迷茫地望着不远处的山,心里在想:山的那一头,是什么?马小柱前后左右望了一圈,全是山。群山阻断了马小柱的思绪。这不怪马小柱,长到十三岁,他还从没有到山外边看过呢!马家镇窝在山旮旯里,四周都是山,那个山围起来,像个大锅,紧紧地围着它。倘若天上加个盖,那就会像爹焖鱼一样,鱼一塞,
沙叶新《幸遇先生蔡》的发表,在这个时代似乎成为一个隐喻,“五四”精神、蔡元培精神,在今天似乎与知识分子不再发生关系,他们只能存留在舞台的想象中。事实的确如此,“”已经成为一个遥远的过去,它只可想象而难再经验。这个判断与我们正在亲历的思想文化环境有关,这是一个与“五四”大异其趣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