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的脑袋那天一共缝了九针。该死的四孬用他手里的砖头狠狠拍了这个上前挡他的人。他不去考虑被他打破头的人有可能成为他未来的大舅哥。我估计四孬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这混蛋下手也忒重了。不过我爸的手里也捏着一撮黑色的卷发。那天以后,蓝丫亲口对我说往后我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这世上我只有你这一个弟弟。
“这些枪,”马图指着所有的枪说,“都是我的。有了这些玩意,你知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什么鸟范大脑袋,什么鸟江景斋,都站一边玩去。还有那个江小谭,她为什么总要把眼皮抬得那么高呢?到天上找星星?”他觉得有了枪,这个世界都是他的。不光左山要姓马,西山也应该姓马,这个世界当然也要姓马。这个世界都姓马了,江小谭就更没有理由不姓马了。
她说:我不是随便的女人。这句话字字分明,不温不火。她想表现的是外行,却用了内行的程度。他感到了对方呼吸出来的有节奏的脉搏的跳动,发现这个身体是充满经验而善驾驭的。他看了她一眼,目光接触了,她的眼睛透露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