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霞的馄饨摊点摆在沱巴街口,顾客大都是街坊邻居,流动人少,生意不太好。刚从企业下岗那阵,她和老公马民权一起守这个馄饨摊,后来发现两人守一个摊子实在浪费,马民权便外出找活干。他没有任何特长,工作不固定,一年换十来个工作是常事。
水生前天从镇上打工回家的时候,兰珍正在厨房做饭。他趁机偷看了她和那个网名叫“温柔的狼”的人的聊天记录:
跑得气喘如牛的石小诗说:爸,我妈回来了。听了儿子石小诗惊奇异常的报告,石厚照的心痛了一下,像是针扎一样的痛呢!可他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便是他生动的脸,也没有太多表情变化。石厚照依然固我的,从他挎在胳膊上的柳条笼里,抓一把化肥,给他开在油麻稞下的小土坑里,准确地丢一撮,抬起脚来,拨着土掩埋住……油麻长到半人高了,正是需要...
薄暮时分,一个少年溜进了村子。他尽量贴着墙根走路,好像很怕被人看见;偶尔迅速地出没于长长的树影。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表情复杂又简单——眼神慌乱,面部神色却给人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印象。躲躲闪闪只是他个人认为重要的事情,事实上有许多人都看到了他,——正是结束一天的劳作后,日落而息的时分,大路上人声牛声机器声不绝于耳——但也...
宋娟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裹着白色的粗毛浴巾,磨蹭着从她皮包里掏出百雀羚,拧开瓶盖在脸上揉搓。不知她是害羞面对即将发生的事,还是故意磨蹭不乐意和陈大雨做。陈大雨招呼她坐在床上搓脸,宋娟嗯了一声,转身坐在床上,说,时间还早,你急慌什么啊?
快要过年的时候,侯奎要把他的宝贝闺女嫁出去了。事先没有一点儿风声,这个消息让锅村的人有些意外。但比起牛保顺一年前被汽车撞死,比起刘桂莲做完开颅手术后突然间讲起了普通话,好像又不那么意外了。婚事前一天,许多人一大早就跑去帮忙。侯奎的房子盖在马路边上,院子里局促,喜棚便搭在了马路另一边的庄稼地里。
与阿莲的再次相遇,让陈旭意外不已。那天上午,驾驶员小王载着陈旭下村到长滩。长滩是陈旭的挂钩村,上周他被任命为大溪镇镇长候选人,到任后第一件事就到挂钩村了解情况。狭小的乡道沿着山峦峡谷弯弯绕绕地延伸,车子走了半个多小时后才到达长滩村口。村口倒是清清幽幽,一条宽大的河流将村子从起伏的山谷中撑开一片开阔地,河的两岸古树丛生...
雪莱的名字,总是珍藏在我柔弱的内心。我仿佛看到,在一片似海的水里,他在一叶孤舟上.写着美丽的诗句,吟着忧伤的情歌。海风,吹拂着他卷曲的头发,海水的波纹里有他枯瘦的面容。他睁着惊恐的眼睛,斜着头望着天空的乌云。这是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的一幅画面,幽深的时光隧道里,这幅画面给了我太多的精神慰藉。
为展示中外当代诗歌、散文新成就,促进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团结中外诗歌、散文作家,发现和培养诗歌、散文作者及爱好者,2014年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即日起向海内外隆重征稿。2014年的盛夏我们将相聚在首都,播种希望,放飞梦想,用我们的心,感知生命与岁月,用我们的笔,讴歌生活与爱情。
终于读完了作家张炜的十卷本著作《你在高原》,断断续续用了三个月时间。中间随手记了一些零碎杂感。
那一年,我离开中国,漂洋过海来到大洋彼岸的小城,剑桥城。
被岁月磨损的记忆力,已无法帮我准确判定,是先读到《浮肿的月亮》与《无恨之死》的,还是先见到李光幸的,反正我至今对这两篇颇具哲思又文采飞扬的小说及作者李光幸,留有不可磨灭的记忆与怀念。但是,特别奇怪,尽管这记忆与怀念经久不灭,每一认真忆念起来,却又朦胧诗般不大清晰,好像江南雨雾中的渔翁,时而背着酒葫芦遗世独立于山水间,...
我做的梦是彩色的,我闭着眼睛想一只红色的箱子想它的铜锁扣手摸的地方的锃亮,想一盆花想它的角质的绿叶它的娇嫩的花瓣,想一个人的脸想她脸腮的绯红眼睛的亮泽,都是彩色的,而且很清晰。这可能源于对故乡红砖厝的记忆。尤其在异地他乡,一闭眼睛,它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那屋脊那燕尾厝角那瓦筒瓦当檐前滴水大厅天井,总是历历在目。不过,...
不知为什么,又常常想起梅雨潭。早年,知道了语文教科书里的梅雨潭就在近旁的温州,2003年通了高速,偕两位好友,就去了。掐指算来,已有10年,时光恍惚,犹如那渐行渐远的绿。年过四十,越发想体味一下国家困顿社会迷茫时期的朱自清先生,如何还有一股难得的美意与豪情。于是,又去了。
10月5日,我兴冲冲、一如既往前往水仙大街的一家化妆店,我要购买冬天常用的百雀羚保湿面霜。这种面霜七元九毛钱一盒,我已经用了多年。擦上它,我就能交给世界一个爽利的、清香的自己。我甚至无须记住它的名字,只需要走进熟悉的店面,它永远在那个柜台,永远站在那个角落等我。我用手轻轻一指,年轻漂亮的服务员便快手快脚、熟门熟路地把它...
在我心目中,梅是村里最好的女人。梅的好很具体:她笑得好看,嘴唇微微张开,露三分之一齿白,隐隐的一线,像远处一抹云影,而后,笑容像一阵轻风那样在脸上漾开;她说话好听,不轻不重,不紧不慢,好听的声音像一群可爱的牛羊,从唇齿的栅栏间悠悠然走出来;她做事时更好看了,乌黑的辫子总趁她弯腰时从肩背上溜下来,往地上蹦跳,她不得不耐...
已经是夏末了,丁香花还在热热闹闹地开着,在画室旁边的花园里,这紫色的花朵就这样互相簇拥着上演最后的繁华和烂漫。
一群群白鸥,没有从冬天回来 盐,一直有深深的歉意 每一粒粒盐推动着水面 攀到一块块礁石顶上,使水面成了水布 如同人的样子,会站起,会低头
单身匹马的时候,我拼命遣词造句,倒酒举杯 夜以继日,七颠八倒,胡言乱语 娶妻生子之后,我依然写诗醉酒 与一群诗酒兄弟口头约定三十岁自杀 时至今日,天命已知,诺言在,垂涎三尺 诗却像撒尿一样,越撒越短,越没精气神
水活在鱼的中间 在鱼眼里 水看见自己游过了鱼 鱼照着水的路 水跟着鱼走 水游荡在鱼的周围 像一个陌生的过客
顺着二胡的长弦漂流,总能遇见 长弓带来的,一些似曾相识的人和事 洞箫是一段黑黑的隧道,列车太过寂寞 幸好跳跃的指尖,总是恰如其分带来天光
抵达梦寐中的影像。山的波浪起伏 如我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它因此重峦叠嶂。台北的高楼,台北的蓝天 为我打开全部的隐秘,像一朵玫瑰
山间铃响马蹄声脆 野花簇拥在周围 时有野果从树上掉落 引来成群飞鸟啄食 那个小幺妹出嫁了 红顶花轿吹吹打打
押韵 对我来说 是一件痛苦的事 可是对这个世界 不押韵就不和谐了
春天转眼又来了,春天每年都是这样的 戴着七彩发饰的小丑飞快钻进人群 人们喜气洋洋,挤挤挨挨
在奔腾的群山之间 一场雪穿越了无数的时光 覆盖了此刻的我 这仿佛是预设好的场景
对不起,我用了个剧烈的词。以至于我的内心至今动荡。我抬眼望天,月亮正起皱纹,鱼儿离开盘子,云朵以泪洗面。
这里最丰盛的应该是过年的中午 整座厝的人都把最好的食物端来 一桌满了再接一桌 然后打开紧闭的神庵 让久站的祖先走下来猛吃一顿 每年总多一些祖先叫不出名的祭品
仅有一面之隔 你的妙龄早已预示:柳暗花明 而我终将以十个王国 赎回情歌与袅娜 豢养马匹和部落
流水为界,栅栏为疆 直立的草是随我多年的兄弟 洼地是敌人最难于逾越的堡垒 音乐响起,花香就是号角 冷风把叶子吹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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