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立志要不平凡的廖凡,为了理想而不断努力。当他研究生毕业时,才发现“百无一用是书生”,不得已而屈就一所技校。领导竟是技校学历的初中同学万金龙,他的初恋,如今也是这位同学的妻子。同学越活越风光,他却要为了五斗米而折腰。同学的春风得意,反衬出他的落魄与潦倒。然而,当机会来临,他可以通过与同学交易换得正式编制时,他却选择...
去年夏天,我去天堂谷游玩时,偶然遇见了儿时的玩伴苏九来。记得那时候,我们都住在机械厂的家属院里,每天和着一大帮孩子,扛着自制的红缨枪,玩着站岗、查路条和鸡毛信之类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年长我五岁的苏九来,经常会与种种好玩的游戏隔离开来,他只能站在一旁看,而不能参与其中。因他患有“羊角风”,好端端的,突然就会倒在地上,...
大队长谷九华来找校长时,校长本能地觉得没有好事。这两天他的右眼老是跳,不是好兆。果然,谷九华在放学的时候来了,把他拉到他的教室里,说的是一个爆炸性的丑闻:学校的两个教师——袁春木和柳文青搞上了!校长张开的口老半天没有合拢,老半天他才搞清楚大队长说的事情经过。昨天晚饭后,大队长的小儿子谷冬至的叔伯哥要跟他走军棋,可是下...
许布的黑夜是被他揉搓成一个长条形的枕头,枕在后脑勺的。每天晚上,犹如一条巨大的墨,在他后脑勺那儿慢慢磨呀磨的,磨出一汪浓稠的墨汁,直到磨不动了,他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每天早上,总是在那一汪浓稠的墨汁中现出一个小白点,那小白点慢慢变大、变亮,就像是一粒漂白的丸子掉进墨汁里,把墨汁迅速漂白、漂白,直到清亮亮没有了一丝杂色...
春花婶这次是确定自己“有”了。让春花婶确定“有”了的是庆堂伯送来的几条鲫鱼。在老林坡村是很容易捞到这样的鲫鱼的。村前被白果树河围着的柿子垸,清明一过,春雷一响,白果树河里的鱼儿也不安分了,几场春水,那些发情扳籽的鲫鱼相互追逐,随着哗哗流淌的溪流一路嬉戏迎游到柿子垸,寻找理想的场所产下它们爱情的结晶。这个时候的鲫鱼肉肥...
正准备穿衣服回去,有人喊我:“猫伢子,你们几个鬼崽子要不得,缺德。”我回头一看,是老九。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他又说:“过来,这边还有好家伙呢。”他虽是喊我,但眼光却是掠过我脑壳顶,看着远方。他看人历来都这样子,从不正眼看你。那眼光不是直的,而是飘的。可能在他眼里,从来就没有过人,只有天地与山水。
叶子就像自己的名字一样,长得纤细,高且瘦,却让人感觉现代,骨感一流。她和郑言保有这种暧昧的关系,大约有十年了。十年里,她为郑言堕过两次胎,有一次甚至危及生命。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只是必然故事中偶然的结果,同爱没有关系。对郑言她谈不上爱,却也不讨厌。之所以两人维持这么久,缘于郑言的执着、关爱。郑言对叶子一往情深,比哪个...
听到猪场里几声猪叫,饲养员立马从休息间赶过来,发现周仁已将一头两百多斤的肥猪杀死了。饲养员有些不高兴,说杀猪也要通知她一声。周仁说,我到你这杀了两年多了,哪次不是杀了称笼水,通不通知还不是以最后过秤为准。饲养员说,不是那个意思,是老板讲不能再赊账给你了。‘周仁说,也不是我想欠你们的,只是老百姓买了肉没付我的钱,这是三...
一九七三年时,我因课题研究开始了对塔马尼亚人民共和国民族英雄阿尔·佩德罗的研究。他的名字中间还有萨尔瓦多、赫利讴斯、胡安、德,最后才轮到佩德罗。他从一九五八年开始随着方兴未艾的南美民族解放运动发起革命,带领大学生和农民在丛林中与蛮横的菲耶罗·马切地政权打起了游击战。他们的运动日渐声势浩大,马切地的镇压反而将外国革命同情...
年过天命,已经很少有什么还能强烈地吸引我,但有一个地方却始终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那是一座被古往今来的文人反复书写、吟咏不绝的沈园。古往今来共一时。古往今来只如此。说到底,那并非人生中一个绕不开的地方,却又鬼使神差般,让你特别想走进去。我多次游览沈园,却不敢写一个字。越是不敢写又越是想写。沈园姓沈,它真正的主人是一位姓...
我有个好外婆。她伴着我走完了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我们一起朝夕相处了几十年。今天七夕是她的生日,让我又思念起她来了……一想起外婆,一张坚强、自信、和蔼、慈祥的脸会立即浮现在我的眼前。因为父母工作忙,妹妹和我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代都是在外婆无微不至的关爱下度过的。回忆起来总是有一股细细的、幸福的甘流从心头流过。小时候...
一九二六年底,署名“谢冰莹”的《从军日记》在当时的《中央日报》副刊连载,编辑部不停接到询问的电话和来信,问题不约而同都只一个:“谢冰莹是谁?”今天,若以这个同样的问题问一般人——不是少数文学和历史学者——我想十有八九会得到类似这样的问答吧:“谢冰莹?有没有搞错噢,是谢冰心吧?冰心不也姓谢嘛!”
经过一整天长途跋涉,我的头发被风都吹得竖起来了,手插进去,满是灰尘和污垢。身上也是,母亲把包里所有的毛巾都用来给我擦嘴和脸。我吐了一次又一次,司机没有停车,我只好把头伸出窗去,一路迎风而吐.这可苦了坐在我后面的人,他们纷纷往边上躲。胃里已经吐空,我靠在母亲身上昏昏沉沉,想睡又睡不着,车子突然停了,司机大声叫:“常德到...
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一个闹中取静的所在,譬如身处风暴漩涡的中心,反而可以避开嘈杂喧嚣沉浮跌宕,独得平静安然,也自得一份大隐于市的欢喜。五年前以三天时间果断卖掉那套可以“青草池塘独听蛙”的“豪宅”,除了三个书柜和一个书台,其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墙上书画,厅中花木,立体音响,特色家具,各类电器,一夜之间全部归属他人。
题记:我看见,我们离得很远,已经很远——我像我的族人那般称呼你们,在你们的名前加一个“阿”字,“阿你、阿你……”是的,这封信是写给你的。此刻你在火车上,要么到学校了。前几天和朋友车夫说起,我很久没给人打电话了,没有想起。偶尔也想打打电话,最终也没让自己翻开电话簿。车夫说,自然地想起,自然地通话。否则也没必要了。我赞同...
每个村庄都有一个南墙根,而南墙根下,肯定坐着一群老人。他们慵懒,闲适。坐在阳光下,不用举目,也无需动腿,村庄就被他们用嘴皮子翻了个遍。他们有能用几句话总结一座村庄前世今生的本事,也有几句话说清楚一个人一辈子的能耐。他们也能给村庄摁下暂停键,让一切都停止,甚至倒回去。
我生活的最大乐趣是读书。西塞罗说:“没有什么娱乐比心灵的快感更美好了。”这位古罗马人真是道出了我读书的感受。读了书,就想出去走走,到作家展现的天地里去看看。从前,要上班,钱又少,“走出去”几乎是梦想。如今已退休,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旅游由梦想变成了现实。
悠悠南来的沅水,时急时缓,起起伏伏,伴时光一同前行,故乡浦市,被其洗练了一生。临江那座防洪大堤就像一根硕大的拐杖,搀扶故乡风雨无阻,昼夜抵挡着湍流冲刷、日月侵蚀。浦市,南宋年问就已开埠的这座千年古镇,如今,她虽铅华已逝,饱经风霜,但却依然矗立沅水河畔。眼前这座大堤,北与下庵黑龙寺旁的山脚相接,南到浦溪村旁的上庵寺为止...
没有任何动物像蜜蜂一样,被人类放在周围,就像是在特殊行业和特殊领域里研制的产品一样,被看成是文明的成果。事实上,蜜蜂的领地整洁有序,劳动分工合理,它们富于公德心,朴素节俭,经济系统复杂,酷爱累积资产,看起来如同那被围墙封闭的城市或有着大教堂的城镇一样,远离粗犷原始的环境。另一方面,我们本土的蜜蜂,那“结实的打瞌睡的大...
不知从何时起,当代中国的作家们,身后犹如被人用枪顶着腰,开始拼命地写将起来。这是文坛“期刊化”的必然结果,亦是作家们“存在焦虑症”的集体发作,同时,也是我们文学“繁荣”的佐证。相较之下,身为昔日先锋文学代表者之一的格非,写得似乎并不算“多”。自一九八六年发表《追忆乌攸先生》,近三十年来,格非共写了四十四篇中短篇小说。...
荒谬是世界的本质。当你试图深入荒谬或欲解释荒谬之时,你就进入更为荒谬的境地。我们谈论的主人公叫K先生,他是~位文字艺术家,也就是通常说的作家。他热爱文学,并且在某种意义上他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传播他的作品,即便表面看来恰恰相反。可是,我们——跟他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读者却根本没有什么文学细胞,最起码是理解K先生作品的细胞...
棋子在它们的棋盘上坚硬如那些与真人大小的兵马俑,他们手握缰绳、盾牌和宝剑向皇帝的宣誓被已经喊哑了的嗓子齐声呼出;那惊人的发掘现场没有回声。每个兵都宣过誓,每个兵都许过诺愿为他的皇帝、宗族、祖国而死,愿成为一枚棋子,屏息挺立在阴影或交错的阳光里,不计时日——一个个泥制陶俑,无气味地严整。如果宣誓看得见它们或许会看见我们...
前不久和施战军、刘醒龙等去香港参加文学交流,有一个展览叫《百年香港蜕变》,展览题字远远看去,施战军说,像是王干写的。我说我写不了,写的人至少比我大三十岁,因为没有火气了。香港同行的说,这是饶宗颐写的。之前没有见过饶宗颐先生的书法,但久闻其在国学方面深厚的造诣,高山仰止,心向往之。今日目睹其字,沧桑而道劲,功力深厚,非...
在二十一世纪谈论诗性,我们常常觉得自己是迟到者:与屈原、荷马、李白、莎士比亚相比,当代人似乎已经错过了诗性丰盈的时代。的确,诗集已经缩减为书店里的少数族裔,但这必然意味着诗性的衰微吗?果真如此的话,“诗性地栖居”为何又成为广被传播的流行语?要回答诸如此类的问题,就必须追问:何为诗性?
我们本来是站在西部的高地,可以自然地去歌唱西部生活的壮阔和大自然对于我们的恩赐。可是我们既不自觉,也没有觉他。结果,是一个在西部新疆生活了五十多年的人,两手空空,仰天长叹!可是诗人沈苇就不一样:他是一个出生和成长在浙江湖州的人,他从南方以南的浙江湖州一路地向西走来,走到西部的高地,在一个叫乌鲁木齐的地方,把江南水秀的...
陈夏雨的短篇小说《你别说,你听我说》(《湖南文学》2015年第4期),以其寓言化的观照书写、狂放奇诡的想象营构、乡土语言朴素的诗意呈现、小说修辞反复对比象征的多重运用,以及主旨内涵因主人公易老倌“复仇”与被“复仇”对象村长之间彼此的算计,带来人性纠缠厮杀复杂幽深的呈现,而溢出单纯“复仇”的多义性,使这篇小说焕发出灼人眼目...
目下文坛,纷纷扰扰,可也有另类人士,他们沉得住气、耐得住寂寞,潜心修炼而终成大气象者,我以为:刘诚龙是也!人到中年的刘诚龙,整天浸润在墨香书香之间,热衷于文字符号排列,醉心于心灵家园构建,至今己发表文章两千两百多篇,其中六百多篇被国内外文摘报刊转载,出版著作十多部。其赠送给我的散文集《腊月风景》《回家地图》,我尤为喜...
橘叶仍绿,微黄的灯笼埋藏 隐隐的疼,和越来越亮的收获 樟果噼啪落地,躲闪,再躲闪 生怕玷污一颗菩提之心 未红的枫林,完美的伟人雕像 也不是我的挂念 只是独自走走 用孤独,为心灵疗伤 我的游荡,比得上水面微风的 无思、无妄,胜过叶间蝉鸣的 重唱和变奏 我的远眺啊,是湘江桥上的遗梦
我的身体 和你的一样,只要活着 就是热的 春天你开花我也开花 秋天你落叶我也落叶 阳光下,影子清晰 雨水淌过 我们干净又寂寞 可是要是我们死了呢 身体里的东西 就飞出来了 我这一生就被暴露,一只碗 就把我盛起 而你的灵魂那么大 像白雪覆满大地
双手合十我心皈依 敞开的窗前正襟危坐 只为蛰伏这夏夜的难捺心绪 却不知窗外迷失方向的风 那么不可名状的搅局 风吹过既然专情与书香放纵交融又何故要执意翻开尘封的书页 那里写满着我对你的句点和节拍 连同那枚那年那月 你赠予我火红的枫之物语 纷纷扬扬窗外招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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