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的建设需要各方面人员进行长期而艰苦的奋斗,在扶贫攻坚的过程中尤其如此。无论是决策者、监督者还是实践者,无不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奉献自己的力量。但世间难得有完美,在一项涉及多方的事业中,总难以避免出现一些矛盾和隔阂。
一三轮车的前斗上,绑着一个大花圈,老许一边骑车一边嚷嚷,让开点,让开点,小心碰着!前面的人纷纷回头,见到那个大花圈,都有些吃惊,有人说,老许,你这花圈真大,哪买的?老许说,我寻了一路,只有大水坪的香烛店才有这么大的花圈买。那人说,送给老岳的吧?老许说,不送给老岳,未必送给你?那人朝地上唾了一口,挥拳要揍他。老许一闪,蹬车走了。拐上考棚...
一尚卫国从公司里逃出来,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他绷了一天的神经,直到坐上这辆的士,才缓缓松弛了;一下午慌乱沁出的汗水,慢慢结晶了盐沫儿,活像是搽抹不均的雪花膏,胡乱地涂在脸上。"花瓣里。"尚卫国说。尚卫国坐在副驾上喘息着,双手摸着肚皮,像是抱着一个绿油油的大西瓜。"花瓣里?哦……"这个的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尚卫国低头看手机...
"张火箭!""啊呀,真是张火箭!""没错,就是张火箭!""张火箭!""张火箭!""真快呀,张火箭!"随着一声声的呼喊,伙伴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转移到迎面而来的张火箭身上。张火箭骑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带着一副亮闪闪的墨镜,嗖地一声从我们面前飞驰而过。我们立在原地,呆滞的目光里露出无尽的羡慕。
一女老板给陈超然拿的第一种药物是敌鼠钠盐。女老板喋喋不休地告诉陈超然,这种药物的最大好处是能够让老鼠在吃下后三到七天内,不知不觉死去,不会给其他老鼠留下报警信息,气味或其他。没等女老板说完,陈超然就说,我不要这样的药,我要吃后立即就死的那种。
一个雨雪交加的晚上,三皮决定去当兵。那天晚上,吴和平对儿子说,我想和你谈谈。儿子三皮问,谈什么。吴和平说,谈你未来的前程。三皮的喉结动了两下。要谈的事太大了,他紧张。吴和平关了电视机,屋内安静下来。两个人面对面坐到饭桌前,吴和平含上一支香烟,三皮帮他点上了火。烟不好,一团浓烟从吴和平的嘴里喷了出来。透过烟雾,三皮还是看清了父亲...
一一定要想办法弄到那种土,哪怕一小盆也好。商陆推开门,边打卡边想。打卡机咔嗒一响,卡片顶端显示时间八点五十九。跟他以前到公司的时间没有差别。一夜不见,花草们似乎又蹿了点个头,那盆辣椒岔出的新枝上,顶着几点新绽的小白花,过两天,花落果萌,不知会冒出个什么样儿的辣椒?
一初秋的夜晚,初次相识的尴尬中,他和我都有意无意抬头,真真假假看过几回月亮。月光落下来,我在他的额头上一次次看见抬头纹——一名矮子因为仰视无数高深莫测的鼻孔,而过早长出的抬头纹。那年夏天,我利用暑假回家的时间,在南方乱走了一遭。我脚穿草鞋,肩背布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流浪汉,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体会青春的浪漫似的。
一黄眼镜是我的亲同学,也就是说,既不是党校或其他五花八门培训班的同学,也不是泛泛而称的校友,像如今找人帮忙一样,必须强调是亲哥亲弟,或者亲姐亲妹,至少是亲侄儿亲外甥,否则对方不会全力以赴。黄眼镜是我的亲同学,而且是大学亲同学,同一个班,同一个寝室,就差同一个铺了——但我们是上下床。当时他家穷,当然,严格说他当时已没有家,父母去世,是...
人的改变,会是从什么时候,有什么方法,每个人的,都不一样。对于我来说,是因为他的出现。我们彼此熟悉,也相濡以沫,但是,我们只见过两面。事情要从我离开家,去他乡开始说起,我借住在叔叔家,一个星期回去一次,也或许,几个星期回去一次。仿佛那时的我,渐渐地失去感情,所以叔叔说我和小时不一样了,变得生疏。
一礼拜五那天莉莉因下雨失约了,说晚上才过来。下午五点的天空很阴沉,雨水淅淅沥沥一直下,又因风的缘故朝向一个方向飘洒,天空中布满了灰白的云雾。我收起雨伞(也许某个地方破裂了有缝隙,一路上都有水滴落到头上),擦擦头发,抹走水珠,想弄明白云雾有没有在走。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走上家里房子的天台,下过雨的天,生出来一些凉意。如果你坐着不动,甚至误以为秋天就要来了,而那些浮云就在你头顶上流过,速度惊人。这番漂亮的景色让我想起法斯宾德的电影,我不太记得具体是哪一部,但里面有句台词大概是"……我的思想是悲哀的,我有了秋天的感觉……"
一一棵桑树不翼而飞了。一棵桑树下落不明了。我说的是同一棵桑树。这棵桑树,栽在了花盆里,搬到了楼下的花圃中。花盆也是个容器,用于种花,不是用来栽树的。树应该栽在大地上,长成挺拔的风景,笔直的诗行。
儿时的水杉林我们队里不少树,除了桃树、梨树、橘树、柚树等果树之外,比较常见的还有椿树、槐树、苦楝树、喜树、榆树、桑树、柳树、水杉、白杨等等,最常见的就是水杉了。椿树喜欢在树干表皮上分泌油脂,黏在衣服上、手上,不仅很难洗掉,气味也不好清除。槐树在春天开花,一串一串白色的小花朵,树籽也跟鸟一样长了一对小小的翅膀。
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子欲去,却被一条鱼挽留。它便于流水的动态中跃上了岸,成为永恒的化石,与子同在。当我在一位年轻的画家描绘的作品中,看到这条鱼的时候,我已经步入知天命之境。心境与情境都有如这条石化的鱼儿一般,缠绵在时光深处,不时回头张望。
退思园位于苏州市吴江区同里镇,建于清光绪十一年至十三年(1885-1887年),是同里最有名的私家园林,也是江南古镇唯一的世界文化遗产。之所以如此具有代表性,因为退思园在有限的空间之内,部署了近乎无限的美学和意义玄机。这种"细小美学"几乎是江南私家园林共同的美学追求;在西方人眼里,它也成为了一个东方的美学迷宫。但在这个迷宫里,还隐藏...
这是我第三次进入故宫。 我终于能够对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宫殿群保持了冷静。我的关注点也不再只集中于午门与神武门之间,那些整齐地排列在中轴线上的建筑。我已经知道,能够在阳光底下如此高调展示的,往往都不是事实的真相;决定历史走向的关键,通常都会隐藏在狭窄阴暗的侧面。
克拉斯索普夫人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耻辱。此时此刻,她从墓地出来,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她作为丈夫葬礼唯一的追悼者来到这个乡村教堂,这种耻辱也从那一刻开始。丈夫死前居然执意要将自己的墓地选择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一位陌生的女牧师主持了葬礼,她喃喃地说着些套话,女牧师怪异的口音让克拉斯索普夫人感到毛骨悚然。
一睡觉前田冬梅特意给李小娥换了一床厚棉被,被子厚反而被撑得空空荡荡,冷风一个劲地往被窝里灌。到了下半夜李小娥实在抵不住倦意迷迷糊糊睡去,刚入睡又被一阵狗吠声吵醒,睁开眼见床前钉着塑料薄膜的窗户白得有些刺眼,不像是那种熟悉的黎明白。
任何诗人的有生之年其实都是时代的一部分。换句话说,时代是诗人的第一现实,地方则是诗人的第二现实。如果说地方还可以更换的话,时代却是不可选择的。事实上,有的地方也是不能选择的,比如出生地或故乡。
一、意外和荒诞 近读雷蒙德·卡佛的短篇小说集《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和《大教堂》等,觉得他虽然也写"底层",但有别于国内的"底层写作"潮流。卡佛的短篇以写蓝领生活见长,这无疑与他的经历有关。四十岁以前,卡佛无时不担心自己屁股下的椅子被人抽走,几乎从没有坐稳过,一次又一次地被生活打得颠沛流离,但从没有间断过写作。
我看到你们是残缺的。 断臂,碎肩,失却的手掌 这些人世的病痛与遗憾 正被你们在玻璃橱中承受。 你们垂眉,闭目,微笑 合十。慈悲之外,还有 一条裂纹从眼角延伸到 下颌,像新鲜而滚烫的泪 多么可耻和庸俗!
在自习室回寝室的路上 我走路带风 不小心踩到一只鸟的翅膀 踩到一声尖叫 吓得我把脚快速抽回来 别怕,鸟痛我也痛 我隐藏的那些恐惧 却不会发声
有的词生来就美,比如,河灯 比如澧水,比如孤舟 当你将它们说出时,我恰好看见 一艘轮船由此经过,里面载满游客 两岸高山与城楼皆溶于夜 夜溶于水 我如果是他们,
当夜莺拥抱玫瑰的刺 愚蠢的男人守护忠实 人总葬身于自以为是的高尚里 一个苍白的少年踏梦而行 嗜美是极恶之罪
你在无声的火车里奔跑 还贪睡着活在平坦的梦里 潦草的地平线始终保持着距离 而晨光透过窗布也不会清晰
我们在黄昏点灯,对坐,直至山花燃出你的形体 你才从一种虚构的沉默中解脱,像是雪 从雪上融落,但是更轻。 你说:为蓬草饯行是必要的,一如为凤仙花 哀悼的必要,但我们必先为自己体内 每一层旋转的心事一一作别 夜中,你把杯盏举得很满,
那些零碎残缺的事情,总是 在血压上升怒火燃烧的时候跳出记忆 她张开嘴,时间在她唇边嘀嗒嘀嗒响 他像个判了刑的无辜囚徒 默视着她眼里那片悲伤的海
你豢养过一只小兽吗 在一个易感又脆弱的清晨 在很多掌灯的深夜 在你用笔尖演奏一曲巴赫
碎瓷山 一座躺在风里的响器 每一回窑熄 工人们都会挑出几车不过关的瓷器 轻轻推下,不多浪费一丝力气 一群过路的年轻人 舍不得这些精美的瓶子 趁工人抽烟的工夫 偷偷藏几个或者 帮着扔几个 天青色的瓶子在空中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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