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期刊服务咨询,发表咨询:400-808-1701 订阅咨询:400-808-1721

戏剧艺术论文8篇

时间:2023-03-29 09:21:00

戏剧艺术论文

戏剧艺术论文篇1

1.荒诞作为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等待戈多》用独特的荒诞手法展示了人类生存的荒诞,具体表现为:荒诞乏味的情节,空洞无聊的语言,以及直喻的表达方式。在《现代小说技巧初探》中,高行健仔细研究了这一手法,并且在《车站》中作了首次尝试。尽管他只使用了上述第三点荒诞手法,但是在当时的中国产生的反响是地震式的。《等待戈多》没有完整的情节,也没有矛盾或冲突,两幕都发生在黄昏乡村的路边。两个流浪汉在等待戈多,却不知道戈多是谁;波卓和幸运儿第一天路过此地时都是好好的,第二天路过时却都已莫名其妙地残疾了;结尾处两个流浪汉决定继续等待。这出戏中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埃斯林指出其“没有动作的戏剧”的本质:“把根本上没有动作的动作拆散成几个动作的片断,这些片断互相消解,每一个短暂的片断取消前一片断中的积极行动,因而总是回到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状态”⑩。这与古希腊理论家亚理士多德提出的“戏剧的本性是动作”的理论相悖,以反传统的形式揭示了生命的无意义。戏剧语言通常是最重要的戏剧手段,但是在《等待戈多》中,语言失去了交际的功能。剧中人物总是头脑不清,他们说话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或取乐,也无需同伴的答复,所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交流。高行健曾经作此评价:“《等待戈多》中的人物的台词,大都写得十分平淡,近乎现实生活中不求连贯的语言的碎片,然而全剧贯穿起来看,却荒诞至极,细细一想,竟又十分深刻”輯訛輥。这出戏里有很多手段———包括模棱两可、文字游戏以及手势的使用———剥夺了语言的强制力輰訛輥。幸运儿的一大段独白则是其破碎语言的典型———现代社会使人们痛苦不堪,甚至丧失了理性地富有逻辑地表达内心苦闷的能力。剧中也很少有连贯的对话,常常是重复自己或别人的语言。例如:爱斯特拉冈:……我们走吧。这样的对话在剧中重复出现,使语言的交际功能失去作用,因为重复使语言变得模棱两可,遮蔽了人物的思想,增加了人物的荒诞感。直喻,即直接的表达模式,也就是直接通过人物的外部形象来表达人物的内心活动和精神状态。无论是《等待戈多》还是《车站》都使用了这种方法,具体表现在人物的动作设计和时间处理上。首先看动作。正如埃斯林所说,“荒诞派戏剧放弃了对人类荒诞处境的讨论;它仅仅是展示———也就是说,以具体的舞台形象来表现存在的荒诞”輲訛輥。《等待戈多》中的两个流浪汉总是在脱靴子、穿靴子和摘帽子、戴帽子,而幸运儿则被波卓用绳子牵着走来走去。帽子、靴子和绳子都直喻荒诞的生活,人们深受其折磨而又无法摆脱。《车站》中的人物同样被捉摸不定的命运摆布,找不到合理的方法预知未来。“戴眼镜的”认为命运就好比一块硬币,只能靠抛硬币来决定等待还是离开。这表明他们不仅失去了理性地解决生活中的困难的信心,而且屈从于命运和荒诞生活的摆布。《等待戈多》和《车站》都探讨了存在主义的主题,但是在动作设计方面前者明显地完全运用了直喻的手法,而后者只是部分地运用了这一手法。其次,两剧中的直喻还表现在不可思议的时间飞逝加剧了等待的焦虑感。时间是剧中最有意义的因素之一,它把等待的行为与生命的价值以及等待中如何打发时间联系在一起。两剧在时间方面有共同点。第一,时间荒唐地飞速流逝。《等待戈多》中第二幕发生在第二天的同一时间,然而“,树上长出了四五片树叶”輳訛輥,波卓瞎了,幸运儿成了哑巴,这些显然都不是一夜之间能发生的事情。《车站》中也是如此,七个乘客等车进城,这一等居然就是十年,手表的指针飞速地运转,人们突然意识到他们老了,由此产生了焦虑。不同的是,《等待戈多》中时间悄悄地流逝,两个流浪汉几乎没有发觉,只是感到乏味,因为等待好像是漫无止境的,而在《车站》中人们突然觉察到时间的飞逝。第二,在时间的飞速流逝中等待的人们身上几乎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使时间失效,而等待变得无意义。两剧中时间流逝给外面的世界带来了变化,却遗忘了等待的人。爱斯特拉冈抱怨“:他们都在变。只有我们变不了”輴訛輥。戴眼镜的说“:我们被生活甩了,世界把我们都忘了,生命就从你面前白白流走了……”輵訛輥。正如贝克特在《寻找自我》中所说:“等待就是经历时间的运动,是不停地变化的。然而,当什么都不发生时,变化本身就成为幻想。时间不停的运动就是事与愿违、毫无目的的,因而是无效的”輶輥訛。第三,两剧中的人物都缺乏清晰的时间观念,他们等待的时间越长,就越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同时对时间的流逝越感到迷惑。波卓认为死亡和出生是同一天同一秒的事,爱斯特拉冈甚至不能确定今天是星期六、星期天、星期一还是星期五。《车站》中的乘客们等得太久以至于他们想不起来到底是从哪一天开始等待的。时间是秩序的象征,人们通过它了解世界,寻找梦想。时间记录着生命和价值,使人们确切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一旦被剥夺了时间感,人们将不仅仅陷入存在的混乱,而且会感觉不到存在。也就是说,丧失了时间感即丧失了存在的意义,这加剧了人类处境的荒诞。

2.艺术的抽象高行健对艺术的抽象及其在《等待戈多》中的运用作了深入的探讨:“戈多是贝克特对现代社会的一种认识,或者说是他的世界观的一种艺术的概括……我们这里仅仅就艺术创作方法而言,不能不认为这种手法的运用是出色的。贝克特塑造戈多这个形象用的这种方法,我们不妨称之为艺术的抽象”輷訛輥。有了对戈多和贝克特的认识和欣赏,才有了对其手法的借鉴和运用。如果戈多是对现代社会的认识,那么两个流浪汉就是荒诞境遇中的普遍人类的代表,他们过着无意义的生活,渴望变化却注定得不到。我们无论是考察该剧的时间、地点还是场景,都会发现一个明显的共同点———普遍性。时间是“傍晚”“,第二天,同样的时间”;地点是“乡村的小路”;场景非常简单,“一棵树”。而《车站》中的时间是很具体的,礼拜六下午,特殊的时间决定了人物等车进城的行为;地点和场景本身也是具体的,尽管象征手法同时赋予它们普遍的意义。《等待戈多》中的情节、人物以及人物关系都未被贴上时代、社会和民族的标签;而《车站》中直截了当的对话内容,诸如恢复高考、走后门、十年的等待都给剧本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在《车站》中,沉默的人是艺术的抽象的中心,代表着积极的生活态度和不断进取的精神。在他离开车站步行进城后,“沉默的人的音乐”不时响起,时而是“探索的节奏”,时而是“欢快的调子”,最后成了“宏大然而诙谐的进行曲”輮輦訛,这不仅凸显了人物形象,而且实现了作者的创作意向,即在《有关演出的几点建议》中指出的,“如果有条件作曲的话,沉默的人的音乐形象最好从同一个动机出发,进行各种变奏”輯訛輦。在这里他还明确提出该剧追求艺术的抽象,也就是神似。所有这些都表明了这样的事实:沉默的人是艺术的抽象,是“一个概念、一种精神、一种情绪、一个名称……”。总之,《等待戈多》从人物到情节、场景都充分运用了艺术的抽象;相比较而言,高行健的《车站》由于其现实主义的主题和人物形象,只是部分地应用了这一手法,集中表现在沉默的人和他的音乐上,以使得该剧的主题更加易于为观众所把握。

二、《车站》中的创新手法

高行健对中国现代戏剧做出了很多贡献,不仅仅在于他是一个剧作家,还在于他在剧场实践方面的广博知识和丰富经验。我们认为西方现代戏剧的确对高行健有很大影响,但中国传统表演艺术,尤其是戏曲对他的影响也不亚于前者。他的假定性、剧场性和叙事性的观念构筑了一种新的戏剧,他称之为“完全的戏剧”輱訛輦。与中国传统戏剧观念不同的是,高行健认为“戏剧不是文学”,因为戏剧不同于戏剧文学,它有独立存在的理由。“戏剧是一种表演艺术”輲訛輦,最终是演员舞台上的表演使戏剧成为一门鲜活的艺术,实现了与观众的沟通。对戏剧本质的认识为他对戏剧特点的进一步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例如,剧场性在于演员和观众之间的交流———观众陶醉于演员的生动表演,而演员也从观众的呼应中增强对自己演技的自信,从而形成了台上台下交融的剧场气氛。对剧场性的探索实践有“小剧场运动”的兴起,开始于林兆华执导的一部高行健的作品《绝对信号》,接着就是《车站》。作为探索剧的“产品”之一,这一运动着力于打破传统戏剧的四堵墙的模式。《车站》演出时,在很小的空间里,观众围着舞台四周,席地而坐。这样一来,传统剧场里存在于演员和观众之间的障碍被清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谐的气氛,有利于解放观众的想象力,加强演员和观众之间的交流。高行健还探讨了“完全的戏剧”的核心内容:假定性。他认为,假定性是中国传统戏曲的基本特点,而相对而言,西方戏剧在艺术上更追求真实感。高行健指出,“演员恰恰是把假定的环境当作真的来做戏,这便是我们称之为舞台艺术的假定性……现代戏剧却越加强调自己这门艺术的假定性,而且毫不掩饰,居然声称戏剧艺术的全部魅力正在于假戏真做”。因此假定性揭示了演员、角色和观众之间的真实关系:演员只是角色的扮演者而并不是剧中的真正角色,然而观众认可这种假定关系。假定性有利于调动观众的想象力,是叙事性的多样化的前提。一出戏的成功依赖于演员和观众对假定性的确认。布莱希特的间离叙事方式给高行健以启迪。他在戏剧中借鉴了这样的方法———叙事角度的转换,就像说书人的表演一样。这种方式允许演员暂时从他所扮演的角色中分离出来,像旁观者一样对角色或剧情发表评论或批评。在《车站》的结尾处他就用了这样的手法。七个演员“各自凝视前方,有走向观众的,也有仍在舞台上的,都从各自的角色中化出。

戏剧艺术论文篇2

基本集中于20世纪第一个十年,正是求知若渴的青年学子,资质聪颖,意气风发,甚至有些年少轻狂。又恰逢日本近代史上第二次民主思潮,以及由此而彰显的时代新气象,对天才的期许和崇尚、对个性和创造力的讴歌、对人性的呼唤与伸张,这种开放的时代氛围令来自封建传统国度的创造社诸君,满心激荡、心驰神往。正如郁达夫所描述的,“两性解放的新时代,早就在东京的上流社会———尤其是智识阶层,学生群众———里到来了。”置身在这样的社会氛围,创造社诸君也将目光投向男女恋爱、婚姻等两性话题,再加上自身的性格和心态,以两性为主的创作占他们作品总量的大成。他们以大正时期的女性解放热潮为背景和参照,让他们所熟悉的中国女性成为作品的主角,批判的矛头对准她们被压抑的灵魂和被遮蔽的命运。在对光明和希冀的热切渴望中,因时代、社会、个人等因素而难以调和的“灵肉分裂之苦恼”成为包括戏剧界在内的日本文坛颇感棘手的现实问题。日本惠特曼研究权威有岛武郎就在《出生的烦恼》、《死及其前后》等作品中写出灵肉分裂的深刻痛苦。这种矛盾纠结的苦恼情绪引起了创造社诸君的共鸣,他们在早期创作中也表现出“个人的灵活与肉体的斗争”。

田汉在谈论那一阶段的创作时说:“无论创作剧,还是翻译剧,都有一种共通的‘灵肉生活之苦恼’的情调。”《咖啡店之一夜》中的林泽奇,不知自己是“向灵的好,还是向肉的好”,他的生活“是一种东偏西倒的生活”,“灵-肉;肉-灵;成了这么一种摇摆状态,一刻子也安定不了”。《灵光》中的张德芬,也因婚姻问题上“灵肉的交战”而感到难以摆脱的“烦闷”。同时,日本新剧在观照人类情感命题的同时,还有很多题材直接源于日本民族的现实生活,精神上更契合日本的民族文化心理。取材于现实生活的创作,为当时的文学创作提供了新的方向,即如何将文学的艺术功能与社会功能结合起来。一向标榜艺术至上的创造社诸君在婚恋题材之外也开始尝试着用戏剧形式表现工农大众的生活状态,如田汉的《午饭之后》。还有一些作品,将戏剧的眼光投向下层民众的苦痛和对社会黑暗的揭露上,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戏剧反映现实生活的能力。如郁达夫的《孤独者的悲哀》、张资平的《军用票》、成仿吾的《欢迎会》等。然而,日本文学毕竟是有别于中国的文学,因此,创造社诸君在接受日本戏剧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受到“中国因素”的制约。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文学启蒙是在中国本土完成,更在于中国文化在他们心理和情感塑造上所占有的“先机”。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审美情调的角度进行理解。日本新剧非常重视抒情,这种抒情不是郭沫若《女神》中撼天动地、响彻云霄的无节制的情感宣泄,而是承袭了日本“物哀”的美学精神。“物哀”是日本传统的文学观念和美学思想,讲究“真情流露”,即情感主观接触外界事物时,自然而然或情不自禁地产生的幽深玄静的情感。“物哀”的美学传统不仅深深根植于日本文学,而且支配着日本民众精神生活的诸多层面。创造社诸君敏感多情的心性、内在的艺术修养、以及中国汉民族与日本大和民族的文化相通性,使得他们更容易领会“物哀”的美学精神,从而在创作中与之呼应,呈现出深沉淡泊的美学风格。

二、大正时期的日本文学界异常活跃

西方自文艺复兴以来的各个时期的文艺思潮和文学流派在这一时段集体涌入,对日本文坛造成极大的冲击并呈现出活跃而纷繁的局面。创造社诸君在日本所受的影响,除了日本本国文化和文学的影响外,还有以日本为媒介所接受的西方文化影响。“日本在中国文学的现代化过程中比任何的国家都更为重要,它发挥了双重的作用,既是启蒙的导师,又是输入西方文学的中间人。”这正是“日本机制”的第一重机制———环境机制之外,创造社戏剧艺术中“日本机制”所发挥的第二重功能———中介机制,或称媒介机制。自明治第二个十年之始,一股翻译文学的风潮开始在日本文坛盛行,“在这个时期里,翻译和介绍过来的有英国的莎士比亚、李顿、迪斯雷利和司各脱的作品,法国方面的有凡尔纳、费尔隆、大仲马和雨果,还有俄国的以虚无党的活动为中心的虚无党文学等等。”许多的日本作家和学者致力于翻译的再创造过程。正是得益于这样浓郁而开放的文化氛围,不仅为创造社诸君打开了接触西方文学的窗口,同时因日本文化界的推介,让他们在西方文学的选择上获得某种导向性的引领作用。如他们所推崇的歌德、卢梭、尼采、惠特曼、泰戈尔、波特莱尔等,都是通过日本文坛的推介而进一步接触的。这样,创造社诸君通过日本这个窗口间接地向世界文流靠拢。历史剧是五四时期很受作者青睐的戏剧类型,创造社诸君中郭沫若和王独清都有历史剧存世。他们的历史剧带有鲜明的自我色彩,借“古事古诗”以表达个人对“今事今人”的思考。郭沫若在创作戏剧之前,曾阅读莎士比亚、歌德、席勒、泰戈尔等人的作品。他将史剧分为两类,“一种是把自己去替古人说话,如莎士比亚的史剧之类,还有一种是借古人来说自己的话,譬如歌德的《浮士德》之类。”并强调自己的史剧观更多地来自歌德浪漫主义史剧观的影响,目的是“借古人的皮毛说自己的话”,“借古人的骸骨来,另行吹嘘些生命进去”。王昭君不再是历史中那个被迫远嫁的无法掌握自身命运的悲情女子,而化身成一个封建斗士和理想女性。王独清创作历史剧的兴趣也不仅限于历史事实本身,他要“把这中间的主要人从那已死的形体中复活了起来,投以特殊的新鲜的生命”,“用我的清热把生命的水力吹进它们的身中,使它们成为我的新的建筑的新的原料。”

杨贵妃不再是红颜祸水的形象,而是以“甘为民族甘为自由牺牲的人物”。正是这种个人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主观感受,这种将个人抒发融于史剧创作的方法,形成了创造社史剧创作中反传统的浪漫主义风格。在此还要提及的是创造社对“新浪漫主义”的美学追求。日本文论家厨川白村在《近代文学十讲》中对新浪漫主义的源流、成因、特征的阐述,极大地影响了创造社诸君新浪漫主义文艺观的形成。田汉在写给郭沫若的信中谈及自己是如何通过戏剧去体验新浪漫主义的,“我看新罗曼主义的剧目从《沉钟》起,至今罗登德兰海因利希的印象还是活泼泼的留着,同时一股神秘的活力也从那时起在我的内部生命的川内流动着。”他将写于1920年的《梵珴璘和蔷薇》标注为“一部新浪漫主义的四幕悲剧”。陶晶孙自称是“一直到底写新罗曼主义作品者”。他的剧作《黑衣人》是用日文写成的作品,后被译成中文发表于《创造季刊》。剧中的“黑衣人”痛恨毫无公道可言的社会,手握武器,却无所适从。社会在剧中被描绘成一个“无物之阵”,无论采用什么方法与之对抗,依然难逃宿命。“在这个很短的剧本里,他描写孤独,寂寞,恐怖和疯狂,描写在特殊时候的凄凉和失望的,而仍然含着神秘的美丽的向往的心情是值得赞赏的。里面的情调,非常紧张而且静默,而从这紧张与静默中传出美和理想和现实底幻灭。”他的另一剧作《尼庵》则表现的是人物在梦境与现实冲突中的迷惘与觉醒。兄长苦劝万念俱灰的妹妹,妹妹虽然听从兄长的劝告从尼庵中走出,却不愿再入尘世的纷扰,“宁肯进第二的尼庵”———湖水之中。两部剧作都是以新浪漫主义手法造就,剧作手法之新颖,反映之深刻,无不映射出作者的艺术积累,以及对所学创作手法的自觉运用。确认地说,创造社诸君接受的西方文化,是经由日本“过滤”或“中转”后的西方文化,不论这个过程中存在怎样的转换过程,其实现的重要途径正得益于“翻译”的手段。许多的日本名家,佐藤春夫、谷崎润一郎、森欧外等在创作之余都极为重视对以西方文学为主的外国文学的翻译和推介。创造社诸君目睹了日本文坛对西方文艺的积极译介从而对本国文坛所产生的积极影响和促进作用,也开始重视“翻译”的功效,身体力行地做了大量的翻译工作。他们通过“日本之桥”完成了离开第一文化语境(母语文化语境)后,思想观念和文学修养在第二文化语境中的二次积淀和储备,郭沫若就曾翻译过歌德的重要诗篇、小说及戏剧。田汉也“目睹了日本话剧家接受外来话剧样式的经历和艰辛”,非常重视译介在文学创作过程中的促进和启发作用,他出版翻译剧本15部、改编外国剧本原著5部,还发表外国文学评论50余篇。

三、外界因素可以承担触动和启发的功能

但自我精神的内在诉求却是无法被替代的。深刻的人生体验,是文化环境、艺术交流这些外因所不能悉数诠释的。只有从这样的角度,或许才有可能将创造社诸君进行独立精神创造的过程给予生动描绘。正如王富仁对文化互动的一种描述那样,“文化经过中国近、现、当代知识分子的头脑之后不是像经过传送带传送过来的一堆煤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们也不是装配工,只是把中国文化和西方文化的不同部件装配成了一架新型的机器,零件全是固有的。人是有创造性的,任何文化都是一种人的创造物。”笔者在此讨论的正是创造社戏剧艺术中“日本机制”的第三重———体验机制。这一机制也可以概括为“留学体验”或“海外体验”。这是一种“对中国现代作家的生存、发展、成就以及历史地位,起到重要作用的留居他国学习的经历,以及这种经历经过学人个体特殊的精神转化后所形成的,对现代作家人生道路和创作领域产生重要影响的一种支援意识和背景因素。”创造社诸君的留学体验是以出生国(中国)为基础的内在知识、思维、情感,以某一个外在机缘(留学)为契机,通过另一个文化语境(日本)重新选择、整合、塑造的精神活动过程,而这个新的文化语境正是现代生活、现代思维、现代文化的一个新的传播地和创造地。初涉异域的创造社诸君,出国前大多生活在封闭保守的乡镇,受教的是传统儒家文化,来到日本后他们的内心无疑受到一股与既有思想体系全然不同的心灵冲击。“他们的文章和见解,难免受到留学所在地时髦的思想或偏见所感染。”日本社会的都市化刺激了他们年轻敏锐的神经,他们流露出对现代都市、物质主义的认同和倾心,看时报、泡温泉、观电影、谈恋爱,甚至去酒坊买乐。郁达夫、田汉等人就对作为“日本的风俗渐渐欧化的象征”的咖啡馆充满了想象,暗香疏影的咖啡馆成为他们早期创作中经常出现的空间设定。如田汉的剧作《咖啡馆之一夜》就是“以咖啡情调为背景,写由颓废向奋斗之曙光。”这样的精神体验已经不仅仅是生存空间的变更或者延伸所能简单解释的,而是“从传统中国向现代西方的转换中所产生的双重或多重情感空间、价值空间、审美空间的对立转化、矛盾发展或者自我超越。”内心所经历的复杂的心理体验和精神活动,就不可避免地让从“老中国”走出的创造社诸君时刻处于一种时空变换所造成的比对中。他们直面日本社会的资本主义化,社会风尚开放、现代文明发展,再反观半封建半殖民地化的中国,新文化运动落入低谷、新文化阵营已然分化,以及身为被侵略国子民所受的屈辱和日本军国主义、侵略行动所造成的民族自尊心的极大伤害。因而,创造社诸君在“日本机制”下的创作心理并不是单一的,而是充满了矛盾的复杂性。其实,日本文化和文学对中国新文学的影响远在创造社之前。“创造新文学之一人”的梁启超在晚清文学改良运动中提出的“文界革命”、“诗界革命”、“小说界革命”就是蒙受日本留学经历的启示。新文化运动的指导者中,陈独秀、、鲁迅、周作人皆是20世纪初期的赴日留学生。

戏剧艺术论文篇3

(一)多媒体技术运用于舞台戏剧艺术是时展的必然趋势

多媒体技术运用于舞台戏剧艺术是顺应时展的需要,数码时代的到来、互联网应用的普及、数码产品的不断升级,使电影电视节目得以大规模生产、复制并通过网络媒介迅速传播,而舞台戏剧艺术的实时现场表演的特性,制约了其传播的速度与广度。电子技术设备和软件的开发和更新,也为电影电视的艺术表现提供了更多的可能,其所营造出的丰富的视听效果,将人们从剧场吸引到影院里或电视机前。作为有丰富历史底蕴和文化内涵的舞台戏剧艺术,要在这一新形势下体现并强化舞台戏剧艺术特有的魅力,将观众重新唤回剧场,就必须寻求新的发展方向和表现形式,多媒体技术的介入,为舞台戏剧艺术注入了新的活力,使舞台戏剧艺术体现出新时代的新特征。作为已有百余年发展历史的一种艺术形式,舞台戏剧艺术经过不断地探索实践,逐渐建立各具特色的艺术流派,并形成自身流派的表现风格,而当代社会的多元化趋势,传统的舞台戏剧艺术流派格局逐渐不适于文化发展的趋势。在当代文化特征的影响下舞台戏剧艺术的流派逐渐解构,现代舞台戏剧艺术流派的传统观念逐渐消解,多媒体的介入使舞台戏剧艺术开始尝试新的形式。

(二)多媒体技术运用于舞台戏剧艺术适应了当代娱乐文化发展的需要

现代社会对舞台戏剧宣教功能越来越排斥,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使大众视野不断开阔,年轻一代,特别是“90后”,没有经历过社会动荡时期,更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亲身感受,因此不像他们的祖辈和父辈那么关注社会、政治。他们不再满足于物质上的获取,更注重自身精神上的享受,希望通过富有娱乐精神的、轻松的艺术形式实现自我情绪的表达和精神的慰藉。因此,音乐、绘画、戏剧等不同的艺术形式开始注重娱乐功能的激发和强化。而传统舞台戏剧艺术善于表达道德、习俗、宗教、意识形态层面的内容,无法满足大众当下的需要,因此,舞台戏剧艺术中的多媒体技术所带来的全新的视听效果,提升了舞台戏剧艺术的娱乐功能。

(三)多媒体技术运用于舞台戏剧艺术迎合了大众喜新厌旧的视听心理

多媒体技术运用于舞台戏剧产生新的视听感受迎合了大众喜新厌旧的心理。传统舞台戏剧艺术在剧目、舞台形式、观演方式等方面长期保持同一种姿态,很少有改进和创新,是大众产生审美疲劳而离开剧场的一个重要原因。创作人员应意识到舞台戏剧艺术必须求新求异,应结合当下最新的多媒体技术创作更具观赏性的舞台戏剧艺术,满足观众的心理需求,这也是社会文化发展的重要内容。孟京辉导演不断探索将多媒体技术运用于作品中,从实验多媒体舞台戏剧艺术到成为时尚话剧的代表,他的成功印证了多媒体舞台戏剧艺术是舞台戏剧艺术发展趋势的论断。

二、多媒体舞台戏剧艺术是科技高速发展带动社会文化新发展的体现

经过多年的探索,多媒体技术在舞台戏剧艺术中的运用从最初的真人表演和录像播放相结合的舞台戏剧艺术表演形式,发展到今天运用多媒体技术制作二维和三维的动画、进行远程传输等高科技手段实现真实演员与虚拟演员、异地演员的同台表演,我们可以看出多媒体舞台戏剧艺术是科技高速发展带动社会文化新发展的体现,是时代文化的产物,是科学技术带动社会文化新发展的集中体现。

(一)技术与信息时代“读图文化”的体现

舞台上多媒体技术的运用,国外先于国内好几十年,近年来随着中外文化交流增多,引进的国外舞台戏剧艺术从形式到内容质量逐年提高,使国内观众欣赏到更多的优秀舞台戏剧艺术。现如今,快节奏的生活使人们进入视觉消费的时代,也就是所谓的“读图时代”,当代人对舞台戏剧艺术视听效果的综合性体验的追求也随之提高。当今社会,伴随电子科技的发展,人们在享受高科技带来的便捷的同时,也进入到高效快节奏的生活,人们所要承受的生存压力远远高于以往,因此,人们在欣赏舞台戏剧艺术时,不仅希望充实精神生活,也希望释放压力。将舞台戏剧艺术内容经过多媒体技术视觉化处理后呈现在人们面前,戏剧舞台对视觉与听觉效果注重迎合了当代人的生存的需要,使舞台戏剧艺术的创作满足“读图时代”的社会需要。

(二)艺术界限淡化并互相融合发展的例证

多媒体技术与舞台戏剧艺术结合并发展,是艺术形式界限淡化并互相融合发展的例证。近十年来,国际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平板电脑、智能手机的快速普及,对传统媒介的冲击,使我们进入了一个信息数字化的时代,这个时代与以往最大的不同是科技的发展使媒介不断加入新成员,传统媒介与新兴媒介被打散重组,媒介经营产业开始新一轮的重组和融合,信息开始进行“跨媒介”传播,同时更注重受众与媒介之间信息的实时交流。无论是多媒体舞台戏剧艺术,还是其他艺术形式,如电影或当代的行为与观念艺术,各类艺术形式相互借鉴融合发展已成为一种趋势。以曾红极一时的周立波为例,他所创立的“海派清口”,继承了传统单口相声的精髓,融入了其他舞台艺术表演形式,从而形成了新的风格。由此不难看出,现今我们无法再用传统的艺术分类概念来定义当下的艺术形态,而是需要我们在当代的文化背景下,尝试着将技术与艺术结合起来,重新审视不同艺术门类的关系。不管是科学家还是艺术家,都无法脱离特定的社会环境独立存在,在一定文化经济环境中,科学家、艺术家可以突破自身专业的界限,开创新的领域。例如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人物达•芬奇,他既是艺术家,同时又是科学家和工程师。这足以说明,无论艺术还是科学技术都不是独立存在的,很多情况下,艺术与科学技术相互结合,互相影响,才能有所突破和创新。“新兴的数字媒体不仅为科学理论与社会思潮提供了前所未有的传播手段、促进了艺术形态的更新、反映了社会生活的需求,而且推动了艺术研究在观念与方法上的创新,铸造了层出不穷的新理论。”

三、多媒体舞台戏剧艺术丰富和促进社会大众审美

多媒体舞台戏剧艺术的出现、发展和繁荣,不仅为艺术家提供了展现创意和表达的舞台,而且极大丰富了社会大众的审美需求,促进了他们审美水平的提高。

(一)丰富了社会大众的审美需求

数字化信息时代的到来,每天难以计数的信息向人们袭来,生活节奏的加快、物质生活的改善,无不影响并改变着人们传统的生活方式,人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人们不再满足于观赏原来主题单一、结构完整、剧情呈线性发展的传统舞台戏剧艺术,而是希望看到新的表现手段展现的新形式的舞台戏剧艺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艺术受客观环境和主观理念的影响,也发生了转变。舞台戏剧艺术家不再满足于传统的“样板戏”式的表达方式,开始尝试在戏剧中运用电影对时间和空间灵活的表现手法,以期获得更丰富的艺术效果。今天的舞台艺术除了包含舞台戏剧艺术的三要素,即演员、剧本及观众外,在创作时还要考虑舞台戏剧艺术得以实现的物理空间即剧场。现代观众在观赏戏剧的时候更希望介入戏剧中,全新的观演关系成为审美兴趣中心,于是出现了演员与观众可以近距离接触的开放式舞台,甚至在日常生活环境进行现场表演。环境戏剧创作者不再将观众作为消遣娱乐的旁观者,而是舞台戏剧艺术的创造性参与者。这种观众和演员零距离的观演形式,使观众能够将演员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眼神尽收眼底,对戏剧所传达的内容有更深层次的感受,而演员也能即时了解观众的情绪,把握戏剧的节奏。这种观众与演员现场面对面交流的真实感受,强化了戏剧有别于电影电视的优势。因此,探索形式多样的具有时代精神的舞台戏剧艺术以满足社会大众的审美新需求,成为当今戏剧工作者努力的方向,极大地丰富了社会大众的审美需求。

(二)促进了社会大众艺术审美的提高

戏剧艺术论文篇4

(一)戏剧艺术二度创作的数字化。戏剧的二度创作是指在戏剧表演中对戏剧进行完善,其中导演作为领导者需要协同服装、美术以及化妆等创作群体来对完成一度创作的剧本开展二度创作,并将平面化的作品在舞台中立体的展现出来。事实上,在20世纪中期,电脑已经被运用于编曲、绘画以及剧本创作等艺术创作过程之中,当前以计算机以及网络为载体的网络戏剧也得到了良好的发展。戏剧发展的这一进程是创作者共同努力的结果,同时也离不开技术方面的支撑。在计算机等新媒体开始融入到戏剧创作工作的初期,要利用新媒体开展剧本创作,要求戏剧创作者能够具备一定的数学知识与信息素质,然而随着新媒体技术的不断发展,在戏剧创作方面的现代技术也得到了更多的创新,信息技术的不断完善使新媒体与戏剧创作相融合,对戏剧创作工作者自身素质所提出的要求也越来越宽泛,仅仅要求戏剧创作工作者对一些特定程序所具有的操作方法进行掌握便可以使戏剧创作工作者带着一度创作的作品直接进入二度创作的阶段。如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曾使用JACK来构建虚拟舞台对舞台效果做出检验,在这种技术基础上对戏剧创作所作出的改变能够突破传统剧场表演的空间限制。而新媒体技术的发展为戏剧创作的检验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如戏剧创作者可以在二度创作过程中使用蓝幕进行三维场景的创作,并实现演员与影像的共同演出,从而对真实的戏剧演出情境做出推敲与改变以确保戏剧作品质量的提高,由此可见新媒体背景下,戏剧艺术的二度创作可以通过实现与计算机的交互来让戏剧艺术的生存空间得到很大程度的拓展。

(二)戏剧艺术三度创作的数字化。戏剧艺术的三度创作阶段即观众理解与鉴赏戏剧作品的阶段。在此过程中,戏剧作品能够最大化的体现出自身价值,如果戏剧作品具有较好的观众基础并且观众具有较高的受教育程度以及艺术修养,则观众能够给予戏剧作品较为可观的评价并推动戏剧作品的改进。在新媒体背景下,计算机以及互联网为戏剧艺术的三度创作提供了更多的平台,当前更多的戏剧受众都倾向于选择手机、计算机、互联网等媒介便捷且高效的参与到对戏剧的观看、评论中。因此,戏剧艺术的创作需要重视对新媒体平台利用,在通过新媒体对戏剧艺术进行传播的基础上来提高戏剧作品的影响力,并利用新媒体平台来对受众所作出的分析与观感作出了解,从而为戏剧作品的改进提供依据。在此过程中,戏剧艺术的创作者以及鉴赏者都可以参与到戏剧艺术的制作当中,其中戏剧艺术的鉴赏者所提出的评价与建议是否专业、是否正确,都并不影响戏剧艺术鉴赏者在戏剧艺术三度创作中所发挥的推动作用。由此可见,新媒体背景下的戏剧艺术现代化发展过程中能够具有更多的参与群体,而参与群体的扩大对于推动戏剧艺术的创新以及对受众需求的满足具有着重要意义。

二、新媒体背景下戏剧艺术的现代化发展方向

(一)虚拟化。新媒体与戏剧艺术的融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戏剧艺术所具有的形态,同时能够扩展戏剧艺术的内涵,让戏剧艺术在具有技巧元素、表演元素基础上具备现代科技元素。因此,在新媒体背景中,戏剧艺术会体现出智能化以及虚拟化等现代特征。其中虚拟化主要是在对虚拟技术进行利用的基础上来对现实进行虚拟并体现出艺术设计理念以及艺术特色。无论是从戏剧艺术的创作方面还是表演方面来看,新媒体都对戏剧艺术所具备的思维空间进行了拓展,并且提高了戏剧艺术的美感、又促进了戏剧艺术的传播,这些优势是传统的戏剧艺术所并不具备的。另外,通过对虚拟现实技术的运用,新媒体背景下的戏剧艺术所具有的虚拟化程度能够得到很大程度的提高与突破,从而使戏剧作品的演绎通过新媒体进行表达,让戏剧作品本身的情节更好的达意抒情,并让戏剧作品在虚拟时空中展现出更加逼真的效果,这对于实现戏剧作品的理想化具有着重要意义。在虚拟技术基础上,戏剧表演环境与戏剧表演过程能够实现更好的融合,舞台设计以及立体灯光先进性的提升也能够让戏剧作品的受众体会到更好的收视效果。当前戏剧舞台效果方面主要利用LED显示屏进行影像的切换,在虚拟与现实的交叉中,舞台背景与表演者之间能够呈现出多变的意境,从而让观众体会到戏剧表演所具有的动态性。同时在虚拟与现实的交互中,戏剧表演者的舞动感以及表演者和舞台所具有的统一性都能够得到强化,从而让整个戏剧编演具有更强的感染力与灵动性。在这个过程中,戏剧艺术的表现主体不仅包括戏剧作品的表演者,同时也包括通过虚拟技术来体现出的栩栩如生的背景画面,二者的结合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提高戏剧作品所具有的美感并提升戏剧作品对观众的吸引力,对于提高戏剧作品本身的表现力以及美学价值而言具有着重要意义。

戏剧艺术论文篇5

艺术从根本的意义上说是创造和审美,尤其是艺术作品的外部形态———外形式更具有审美素养培养和思维创新的特殊意义。戏剧也是如此。戏剧的艺术风格常常在排演的外部形式显示出来,外部形式的创新是戏剧的生命力之一。当下很多“莎剧”的改编与创造都在形式方面下功夫。现代的戏剧艺术就是通过混乱的、标新立异的、反传统的、非理性的形式和视角来表现人们的内心世界,表达人们对社会和人类的存在的思考和探索。德国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ErnstCassirer,1874—1945)认为:“伟大画家向我们显示外部事物的各种形式;伟大的戏剧家则向我们显示我们内部生活的各种形式。”也正如王尔德(OscarWilde,1854—1900)所说,真正的艺术家不是从感情到形式,而是从形式到思想和激情。在戏剧表演方面必须具备创新思维才能在形式上不断推陈出新,才能创造符合观众审美趣味的形式来容纳思想和激情,在这方面中国现代戏剧大师曹禺先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在中国现代戏剧史上,曹禺是形式创新的先锋,《雷雨》中的‘序幕’和‘尾声’、《日出》的‘横断面的描写’及‘拉帐子’手法、《原野》对表现主义的成功借鉴,每一部剧作都有着对新形式的探索。”曹禺先生创作《雷雨》的“序幕”和“尾声”的用意是“我不愿这样戛然而止,我要流荡在人们中间还有诗样的情怀。《序幕》与《尾声》在这种用意下,仿佛有希腊悲剧Chorus一部分的功能,导引观众的情绪入于更宽阔的沉思的海”。什克洛夫斯基(ViktorShklovsky,1893—1984)在《作为艺术的手法》中谈到,对于熟悉的事物,我们的感觉趋于麻木,仅仅是机械地应付它们。艺术就是要克服这种知觉的机械性。1935年,德国戏剧理论家布莱希特(BertoltBrecht,1898—1956)在莫斯科欣赏了前来演出的中国京剧艺术,次年他就撰写了《中国戏曲艺术的陌生化》一书。在书中,他提出了“陌生化”(又译为“间离法”或“间离效果”)概念。在《论实验戏剧》中,布莱希特对“陌生化”进行了如下定义:“把一个事件或者一个人物性格陌生化,首先意味着简单地剥去这一事件或人物性格中的理所当然的、众所周知的和显而易见的东西,从而制造出对它的惊愕和新奇感。”通过“陌生化”改变人们的思维定势,引导学生“用异样的目光去认识事物”,引导他们按照时代的发展自我塑形,从而实现对学生创新思维的培养。在一个影视不断取得霸权的时代,是对抗图像还是屈服?校园戏剧艺术实践给我们提供了第三个选择:与新媒体时代融合。高等院校的大学生戏剧实践要体现时代感,就必须运用创新思维,在表演诸环节中不断增加新元素,利用各种媒体技术将众多的美术手段和形式添加到表演当中,在舞台上将他们的思想感情生动地再现出来,这也是校园戏剧艺术实践和戏剧艺术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

二、艺术实践与社会介入

(一)戏剧公共空间建设

将现实问题进行戏剧化的展示,是戏剧作为一个公共空间的本质。要使戏剧真正发挥其积极的社会功能,就必须抓住高等院校这一艺术培育的摇篮。但当下在高校的专业素养密集教育下,学生活动的公共空间日益萎缩,对学生而言,好像只有学习而无行动,只有生活而无艺术。因此,高等院校必须在戏剧实践方面搭建一个公共空间领域。这个空间领域作为学生行动实现的场所,为学生创造社会化情绪、提供治疗效应,也为学生与学校平等对话,参与学校建设、社会建设提供舞台。高校大学生的专业学习的特点是理论性强,学科间界限分明,对学生而言,必须掌握本专业的知识和技能,通过专业学习修满学分,学生必须服从学校的课程设置和课时安排。专业学习使学生形成专业素养,但是学生面临的仍然是物的世界而不是人的世界,只有行动才面临人的世界,行动不仅通过他人的在场确立个人的自我认同和自我存在,而且也提示着主体惟一的自由。一个只专注于学习而无暇参与行动的学生,绝不可能是真正快乐的。德国著名思想家汉娜•阿伦特(Han-nahArendt,1906—1975)认为,人生的意义就是要参与到公共领域中,与同类一起行动。戏剧艺术实践就是教会学生如何超越个人的“小我”从而建构超越的“自我”,体验个人的存在价值和意义。当然,正如布莱希特所主张的,戏剧就是戏剧,好的戏剧一定是娱乐的。戏剧的娱乐功能是最重要的,但是在中外戏剧史上戏剧“寓教于乐”的社会功能也是不容忽视的。从春秋时期的“优孟衣冠”到唐代的优伶,戏剧的“讽谏”传统一直在传承。《旧唐书•李实传》就写到“瞽诵箴谏,取其诙谐,以托讽谏,优伶旧事也”。法国戏剧家狄德罗也重视戏剧的社会功能,认为戏剧应该成为“善良的学校”,“坏人看到自己也曾做过的坏事感到愤慨,对自己给旁人造成的苦痛感到同情”⑨。学生的戏剧行动离不开社会当下的话语和语境,在戏剧公共领域中,学生只有通过话语才能和其他人发生关联,通过沟通才能成为交往共同体的成员。在学习之外,戏剧公共空间领域也可以作为学生政治生活的空间,在其中他们可以自由地讨论国家事务,关心人民生活。在实践中突破校园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获得历史与时空的自由,以多元文化形式展现他们不同的需要、情感,最后形成社会介入的意愿和群体共识。

(二)释放情感,介入现实

戏剧形式的创新不仅是形式与结构的创新,而且也是参与、介入社会现实生活的一种手段,其最终目的在于完成对社会的批判和改造。鲁迅弃医从文,希望拯救旧社会中国人麻木的灵魂。今天我们不需要学生放弃自己的专业技能,但是我们仍然需要拯救商品经济社会下学生的冷漠。造成学生对世事、人事不关心的原因很多,但是作为当代大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关起门来学习的态度是与培养社会主义创新人才的目标相悖的,这也不利于学生自身的发展。戏剧艺术实践就要激发大学生的学习、生活热情,爱祖国、爱人民、助人为乐不是喊出来的,而应该是做出来的。从戏剧实践的技术特点来看,虚拟性和超越性是戏剧美学的重要特征。因而,针对学生的各种情绪以及他们对社会本身的认识和思考,在教师的指导下戏剧艺术实践中会涉及一系列假定性的情境,以使现实中的问题得到假定性、戏剧化的解决。也就是说,设计假定的情境空间本身并不是目的,在这样的过程中学生不仅可以锻炼和提高其多媒体技术、数字技术、舞台设计、舞台美术等艺术技能,而且可以在支撑戏剧动作的前提下鲜明有效地传达戏剧演出所蕴涵的深刻而强烈的情感内容。这里的情感内容已经是积淀了的审美情感,是一种在人生的深刻体验基础上,对生命、社会、人生的情感体验,是超越个体直达生活的深层情感。在日常生活中,学生常常陷入机械的、自动化的程式中,而在设定的戏剧空间中,如果他们被程式化束缚的,被日常生活体验遮蔽的真情实感被激发出来,这对塑造完善的人格不无裨益。若学生认为现实是残酷的,那么没必要怨天尤人,没必要厌弃人生,鼓励他们把他们认为的所谓的“残酷现实”再现出来,把内心的情感表现出来,不要去回避现实环境对人的影响,在戏剧情境中再现“黑暗”,营造残酷的剧情来获得群体的认同,来检验自己对社会的认识,和观众一起来应对这样的现实,在虚拟性情境中寻找可能的解决途径,这种思考有利于他们以积极的心态去面对社会现实。

(三)走进社区,进入社会

戏剧艺术论文篇6

决定一部剧作是悲剧还是喜剧,主要应看整部剧作的总体性质和氛围,而阮大铖的四剧不仅全剧整体富于较浓的喜剧氛围,即使就前半部的悲剧情节而言,其情节设计也与《窦娥冤》、《赵氏孤儿》等公认悲剧有着明显的不同。

首先,从冤案的起因来看,往往缺乏有力的实际证据和必然的逻辑关联。《春灯谜》里,宇文彦只因上错船,并以粉墨敷面,兼之当时水贼海獭皮较为猖獗,便被韦初平误认为水贼,抛下江去。并不糊涂的县丞审案时,明知其中必有隐情,但他为了收取贿赂、向上报功,却仍把宇文彦打入大牢。《双金榜》里,因在皇甫敦寓处搜出了衣巾、黄金,虽然汲嗣源当庭作证、辩驳,蓝廷璋却仍判其流配广东。这些冤案的判定往往极为简单草率,没有有力的实际证据,同时,判案的官吏并非道德或政治上的大奸大恶之徒(《牟尼合》中封其蔀、麻叔谋除外),如韦初平、蓝廷璋都是清官良吏,只是由于一时气恼或是刚愎自用、固执偏见,便将当事人判定有罪。也正因为证据的缺乏、罪责的莫须有,加之判案官吏在人品、道德上的无可指责性,使得主人公所遭受的刑罚并不非常严厉,不至于处以极刑。所以,主人公在蒙冤受屈的过程中并未遭受到彻底“毁灭”的结局,只是受到暂时的困厄,有利于削弱冤案本身的悲剧色彩,实现由逆境向顺境的自然而顺利的过渡。

其次,从主人公面对冤案的态度来看,他们选择的不是正面迎击,而是避走逃遁。《春灯谜》里,宇文彦定罪入狱后,不敢直陈实情,而是遮遮掩掩、瞻前顾后,“本待将真正籍贯名姓供出,恐他解去到那节度使处发落,断是没命的了。故此只得隐下,仍将于俊诡名顶了一名死罪。”《双金榜》里,皇甫敦与莫佽飞海上相会,被人密告官府,他没有立即去直接辩驳来自苗帅府的“飞诬”,而是“何妨死心蹋地,永作波臣”。《燕子笺》里,鲜于佶诬陷霍都梁风月传情、暗通试官,霍都梁也是直接逃奔西川节度使贾南仲幕中。只有《牟尼合》里,封其蔀向麻叔谋诬告萧思远图谋不轨,萧思远曾想过要“我就出头与他抵辨一番,讨个明白,死也不惧”,“猛拼七尺付刑司。便就箯舆,青天湛湛难装砌。做厉鬼咆哮尚可为。”但他随即又听了妻子的劝告后“,改变了姓名衣服,潜避他乡外郡”。因为剧中主人公在蒙受不白之冤后,多较为清醒理智,认为如果自己直面迎击、当场辩驳,不但不能洗脱罪责,反而可能身陷囹圄,以致身首异处。于是他们的第一选择就是改名换姓、潜避异乡。在突如其来的冤狱构陷面前,他们不愿意也没有力量去直接迎击,而是甘心或无奈地屈从于命运的安排,要么想一死了之,要么就远遁他乡,表现出的是一种书生的软弱气质。

最后,从主人公遭受冤屈的过程来看,其所受苦痛并不是很多,且常有善人的鼎力相助。《春灯谜》里,宇文彦被捕入狱后,幸亏小吏豆卢询殷勤照看、劝慰,使他在狱中免受许多苦楚,还为其洗脱冤狱而多方打探。《双金榜》里,皇甫敦被流配广东后遇见莫佽飞,莫了解详情后深悔连累皇甫生,于是多加庇护。皇甫敦的邻居詹彦道因同情其遭遇,便将其子抚养成人。《燕子笺》里,霍都梁因惧祸而逃奔西川节度使贾难仲幕中,时值安史之乱,而他非但没遭受颠沛流离之苦,反而被贾委以重任。《牟尼合》里,萧思远离家后相继得到芮小二夫妇和达摩的救助,萧子佛珠也得到王僩的解救与令狐頔夫妇的养育。可见,主人公在蒙冤受屈的过程中,不但没有遭受“毁灭”的结局,而且由于诸多善人、贵人在其危难之中伸出援手,使他们所受的痛苦、磨难也并不是很多,这也削弱了悲剧情节的沉重性。

阮大铖四种剧作鲜明的喜剧风格,除了表现为以悲衬喜的总体结构外,还有来自其情节设计的巧妙艺术手法,其中使用最为频繁、最受人称道,同时也最易为人们诟病的技巧是误会与巧合。

误会的发生总要引出种种矛盾的产生或激化,剧中人物为事件的表象所蒙蔽,他们按照各自理所当然的思维逻辑固执地坚持下去,越是争得不可开交,越显出这一争执的无意义和荒谬。巧合是指某些人物、事件凑巧符合某种特定关系,或他们恰好在某方面相同或相似。戏剧是受时空因素限制较大的艺术种类,要求剧作家更为集中、有效地反映纷繁复杂人情世态,运用“巧合”这一艺术手法,便可通过描绘偶然性来揭示必然性。误会、巧合常常并提,是因为它们之间存在着密切联系。巧合容易引起误会,或者说误会是巧合的结果,二者之间具有一定的因果嬗变关系。《春灯谜》里,因半夜起风,宇文行简和韦初平两家的船改变了停泊地点,加之宇文彦和韦影娘在呼唤仆婢归船时,因为“承应”与“春樱”的声音相近,二人错上到对方的船上,于是引发了后来的种种误会,这是由于人物姓名在读音上的接近,而导致的对于不同人物的误认。此外,某些特定事物凑巧都出现在本不属于它们的场合,便自然引起了人们的误会,进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双金榜》里,莫佽飞趁元宵灯节偷了皇甫敦的衣巾,假扮一书生混入安抚使蓝廷璋府库,盗走龙母宝珠和黄金一锭,弃衣而去,来到皇甫敦寓处,趁他酒醉未醒,留下黄金作为酬谢。蓝廷璋因看到了正巧从衣巾里掉落的书信而知是皇甫敦之物,并在其寓所发现丢失的黄金,由此断定必是皇甫敦偷窃了宝珠。可见,巧合可以导致误会的产生,正因为某些人、事凑巧符合一定的条件或关系,便容易使当事人被这种表面的一致性或相似性所蒙蔽,于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或采取了不适当的行为。

阮大铖的剧作题材多是自出机杼,他以充足的信心和勇气进行艺术虚构,他说自己的《春灯谜》:“其事臆也,于稗官野说无取焉,盖稗野亦臆也,则吾宁吾臆之愈。”[3]5这些构思奇巧的喜剧情节也绝非异想天开、凭空虚构,而是在误会、巧合的情节中,有着严谨、细密的埋伏照应,也就是李渔所说的“密针线”。《春灯谜》第二十六出《吁触》里,宇文彦在狱中撞地自尽未果,“伤面流血”,豆卢询让禁子取来膏药,“禁作将包头捆头,膏药贴生面介”。这一细节似乎只为表明豆卢询对宇文彦无微不至地关心爱护,而实际上更重要的是,为下文哥哥对面认不出弟弟的巧合、误会埋下伏笔。第二十八出《释累》里,李文义(即宇文彦之兄宇文羲)在提审化名为于俊的宇文彦时,正因为宇文彦脸上贴着膏药,才没有认出他就是自己的同胞兄弟。阮大铖文思严密,不露破绽,充分利用细节上的埋伏照应制造出了种种矛盾、巧合,具有浓烈的喜剧氛围。如王思任所言:“中有十错认,自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以至上下伦物无不认也,无不错也。文笋斗缝,巧轴转关,石破天来,峰穷境出。”[4]169韦佩居士认为《燕子笺》也同样“抅局引丝,有伏有应,有详有约,有案有断。即游戏三昧,实御以左、国、龙门家法;而慧心盘肠,蜿纡屈曲,全在筋转脉摇处,别有马迹蛛丝、草蛇灰线之妙。”[5]627

在喜剧中灵活地运用误会和巧合手法是非常必要且有效的,王思任曾言:“天下无可认真,而惟情可认真;天下无有当错,而惟文章不可不错。”[4]170文章需要通过展示“错”的偶然性来揭示情理的必然性,但过于频繁地展现事物的偶然性,整个情节的发展变化全部由偶然性来主导,即误会、巧合运用得过多过滥,偶然性取代了必然性,就会将传奇的新奇性推向极端。《春灯谜》共有“十错认”,误会、巧合几乎成了整个剧情发展的最重要因素,单是人物改名换姓就有数次。韦影娘改为尹氏女,宇文羲改为李文义,主人公宇文彦更是连续两次更名,先后改为于俊、卢更生。人物更改了名姓,而其实质并未发生变化,外人也不得知晓,这就在名与实、形式与内容、表象与实质等方面出现了矛盾,以此制造喜剧效果。但过多、过频的改名换姓会使观众对这种无变化的单调重复感到厌倦,对剧作者熟练运用多种喜剧技巧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使剧作由竭力追求的曲折离奇走向了反面的单调贫乏。张岱在谈到袁于令《合浦珠》时,批评了这种创作倾向:“传奇至今日怪幻极矣!生甫登场,即思易姓;旦方出色,便要改装。兼以非想非因,无头无绪;只求热闹,不论根由;但要出奇,不顾文理。”[6]249阮大铖对于戏曲新奇性的追求本是无可厚非的,其创新独造的勇气和努力也值得借鉴,但有些剧作却走向极端,愈出愈奇,以致达到不顾情理必然性的荒诞不经的地步。

阮大铖的戏剧艺术成就较高,不但精于曲词创作,而且通晓舞台演出艺术特点,他家蓄声伎,亲自排演,“阮圆海家优,讲关目,讲情理,讲筋节,与他班孟浪不同。然其所打院本,又皆主人自制,笔笔勾勒,苦心尽出,与他班卤莽者又不同。故所搬演,本本出色,脚脚出色,出出出色,句句出色,字字出色。”[7]141阮剧浓烈的喜剧氛围很大程度上源于插科打诨的技巧,这种滑稽调笑的穿插可以调节情节冷热气氛,逗观众发笑使其提神醒脑,有些科诨可以非常自然地融入故事情节或人物语言中,并非是生硬地插入。

首先,从喜剧语言方面来看,《石巢传奇四种》的诨言依其与剧情及剧中人物的关系疏密,可分两种:一是外交流式诨言,一是内交流式诨言。外交流式诨言主要指人物上场时较为滑稽地自报家门,或对于某些人情、事理的调笑性叙述。这类语言与戏剧内部故事情节关系不大,或单纯为展现人物自身的滑稽性格,或对于人情世态有所讽刺、揭露。从这类诨言往往面向观众表述,易产生表演的“间离效果”,演员与角色保持一定距离,而观众也可以保持“旁观者”的清醒状态,用较为理智、冷静的态度来评价舞台上的事件,这就容易产生喜剧效果。他这番登场自述是具有间离效果的外向交流式的,展现出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大言不惭、诡滑浪荡的性格特点。而且他毫无顾忌地自暴其丑,甚至是以一种自矜、夸耀的态度展示出来,这就使他的登场独白以夸张、滑稽的方式获得了批判和讽刺的艺术效果。内交流式诨言,是指剧中人物在相互对话过程中所涉及的滑稽言语。这类诨言有助于展示人物性格,尤其是净、丑的喜剧性格,还可以调节演出节奏,活跃剧场气氛。“大略曲冷不闹场处,得净、丑间插一科,可博人哄堂,亦是剧戏眼目。”[1]《牟尼合》第二十九出《塾哄》中,令狐赐与邻家张咬住(丑扮)一起读书,一日两人入馆迟到,当萧思远问及原因时,令狐赐道:“不瞒先生说,学生家母今日诞生,故此来迟。”再问张咬住,张答道:“不瞒先生说,学生家母今日诞生,故此来迟。”萧思远怒道:“胡说,他的母亲今朝诞日,难道恰好都儹在今日?定是说谎,要打。”张咬住辩解道:“学生这蛋,不是他的那诞,是家下养的一只母鸡正在窝里生蛋。我家母亲说,咬住你侵晨空心,且不要馆中去,待母鸡蛋生了,煮与你吃去,是这个蛋。”二人答语一模一样,但丑利用“诞”与“蛋”的谐音双关,构成两重不同的意义,两重意义相互干涉、冲突。在注重忠孝节义的伦理道德社会里,一个是庄重严肃的母亲生日,一个却是卑俗无聊的母鸡生蛋,丑角的诨言把崇高的精神的东西降格为卑俗的物质的东西,这就使精神与身体、崇高与鄙俗、庄重与油滑、人与物等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事物混淆起来,柏格森认为:“凡与精神有关而结果却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人的身体上去的事情都是滑稽的。”[8]34

其次,从滑稽动作来看,阮大铖注意到“科”与“诨”之间联系的紧密性,他在剧作中有不少明确的滑稽动作提示,使人物在表述诨言或唱白的过程中,以滑稽性的动作相配合,取得了极佳的喜剧表演效果。另外,科诨表演也绝非净、丑的专利,“科诨二字,不止为花面而设,通场脚色皆不可少。生旦有生旦之科诨,外末有外末之科诨,净丑之科诨则其分内事也。然为净丑之科诨易,为生旦外末之科诨难。雅中带俗,又于俗中见雅;活处寓板,即于板处证活。”[9]57生、旦、外、末的角色性格具有庄重严肃的特点,一些“恶俗”、“”的科诨不可能由他们来表演,要想充分发掘各类角色性格中的喜剧因素,为全剧制造更浓的喜剧氛围,就需要多为生、旦、外、末设计一些“雅中带俗,又于俗中见雅”的科诨。《春灯谜》第二十五出《湘省》中,宇文行简夫妇(分别由末、老旦扮演)的大儿子宇文羲考中状元,因鸿胪误传名姓,皇帝便钦赐更名李文义,而宇文行简也父以子贵,升了五经博士,改姓为李。宇文夫人对丈夫道:“孩儿头角峥嵘,你也钦赐该姓,真是李牛之子骍且角了。”二人“相笑介”。《论语雍也》有:“子谓仲弓,曰:‘犁牛之子骍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冉雍的父亲是低贱之人,孔子用犁牛比喻冉雍的父亲,认为冉雍虽然出身低微,但他自身学识渊博、道德高尚,是完全可以摆脱出身的局限而仕进为官、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剧作借“李”、“犁”语音上的相似,构成谐音双关。宇文夫人借冉雍的典故来说明儿子的才华和显贵已超越父亲,并调侃自己丈夫是父凭子贵。这一科诨一方面符合角色末和老旦的性格特点,符合人物出身书香门第的身份和修养特点,另一方面它将谐音双关融入了典故的活用之中,显得含蓄蕴藉,是一个典型的“雅谑”。

戏剧艺术论文篇7

[关键词]中国传统文化 电影戏曲 悲剧精神 文化表征

中国电影戏曲艺术始终凝聚着华夏民族文化精神的性灵且与中国古代哲学交汇融通。然“悲剧精神”既是人类艺术拓展的生命动力,也是艺术演艺灵魂的时代观照。而文化又是人类历史演进中所积淀的物质与精神财富的总和,它也是人类文明的最深层的生命推动力,文化底蕴更彰显着一个民族的价值理念、思维方式、哲理水平、行为模式等诸多苑囿。由此。中国传统文化就决定了地方戏演义的悲剧意识的表现范式和审美体征。

一、中国电影戏曲艺术“悲剧精神”的文化蕴含

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思维方式对审美悲剧意识有着决定性的感悟。从词源加以考证:中国最早的“悲”字出现在《诗经》的“女心伤悲”。即“悲”,痛也,从心非声。从象形的字型观之,“悲”字上面是一个“非”字,下面是一个“心”字,说明所处的境地并不是内心所愿,由此推理会产生悲痛之感。《汉书》中曾记载:“子华子,古之制字者,非其心也,则失类而悲”。然“失类而悲”所呈现的是:当审美个体与社会、伦理发生冲突、矛盾时。便产生“悲”的体验的心理类型,它重视的是一种对社会伦理和谐的执著。即“中国之家庭伦理,所以成一宗教替代品者,亦即为它融合人我泯忘躯壳,虽不离现实而拓远一步,使人从较深较大处寻取人生的意义”。由此,人生据之而获得努力的目标与精神的寄托。而正是由于“伦理本位”、“家国同构”的文化本质才形成中国传统戏曲艺术中“失类而悲”的悲剧体验特征。换句话说,中国悲剧精神中存在的是唯恐游离或被放逐于伦理社会之外的“怜悯与恐惧”。因此,中国传统地方戏的悲剧主题往往是注重演义感时伤世、爱情多舛、婚姻不幸、家族遭乱、君臣失义、亡国离恨等。可以说。中国传统艺术中悲剧意识更多关注的是集体主体性的命运悲剧意识,并把人类、文化的困境暴露出来,使人们对现存的东西产生疑惑和质询,暴露的本身意味着一种机遇性的挑战。同时,它又把人类、文化的困境从形式和情感上弥合起来,使人们对困境产生坚韧的承受力。相反,西方悲剧意识的弥合方式是以审美主体对命运、或人性的洞悉感为旨归:中国悲剧意识的弥合方式则寄希望伦理体系的松动与修复。表面上悲剧性冲突最终重新被伦理体系所宽容、接纳、抚慰,实际上表达的是对理想伦理体系的怀想与执著。因此,侧重集体主体性的中国悲剧心理类型,不同于西方悲剧由怜悯与恐惧而达到陶冶,它强调的是以悲喜交集的方式来实现升华。

中国电影戏曲艺术曲折的发展历程彰显着极其强烈的“悲剧精神”。而现代观众却崇尚诗情和哲理,追求戏曲有巨大的生活容量和深邃的思想以及鲜明独特的人物形象。但中国电影戏曲却存在着过分追求形式美的倾向,使它在生活容量、思想深度上均受到颇大限制。像过分严格的程式规范就导致人物呆板、缺乏思想活力。节奏缓慢更是一个突出的问题,概因封建社会的小农经济、单调舒缓的生活方式以及由此形成的悠闲的心理韵致造成了慢条斯理的生活节奏。然大化天地、物竞天择、优胜劣汰、适者生存。如此观之,中国传统电影戏曲若想在现代社会生存就必须不断适应时代的要求加以改革、拓展,以促使人类优秀的文化遗产能演进为全人类共同的文化精神资源。可以说,“悲剧精神”是人类面对生活中的不幸、苦难与毁灭的必然性时审美主体所表现出的抗争与超越精神,然则抗争与超越的冲动是人类在漫长的实践活动中所形成的人类生命本质因素,而悲剧性的精髓正在于主体悲剧精神的极力张扬。可以说,“生命的本质特征之一,尤其是人的生命、人性的根本体制之一,就是这种自我保护、自我发展的特性,而这种特性就是生存的抗争性,就是人的生命抗争意识和生存欲望。这种抗争冲动凝聚为意识、观念,就叫做悲剧性抗争精神,即悲剧精神。而人性的最根本的精神就是悲剧精神,丧失了悲剧精神,也就丧失了人存在的意义和人生的价值。”

伏尔泰指出:“什么是希腊悲剧?一种在舞台上演出的、几乎没有间接的合唱,不分幕次,很少动作,更少情节。在法国,悲剧通常是一系列的对话,分为五幕,包括一个爱情纠葛。在英国,悲剧则纯粹是一个情节问题;如果英国的作家们能够将更加自然的风格、合宜的内容和整齐的形式跟赋予戏剧以生命的行动结合起来,他们很快就能超越希腊人和法国人了。谁要是考察一下所有其他各种艺术,他就可以发现每种艺术都是具有某种标志着产生这种艺术的国家的气质”。中国戏曲文学就孕含着许多不同于其他国家文学的民族特性,即越是成功的越是影响深远的作品就越是充满民族性。每个国家的民族意识、民族精神在其本民族的文学上皆有鲜明的审美映射。赫尔岑曾说:“诗人和艺术家在他们的真正的作品中总是充满民族性的。不问他们创作了什么,不管他们的作品中目的和思想是什么,不管他是有意无意,他总是表现出民族性的一些自然因素,总是把它们表现得比民族的历史本身还要深刻,还要明朗”。

中国本土文化可谓是儒家和道家两种文化哲学的交融整合。儒家文化是以孔、孟为代表的现实主义的较为积极的入世文化。道家文化则是以老、庄为代表的理想主义的颇显消极的出世文化。虽说两种文化理念看似互相对立实是互为表里。即儒家在官场失意时就转为道家去当“出世”的隐客,而道家在世俗有望时就转为儒家去做“入世”的谋士。儒家承认社会已有的尊卑、亲疏、近远的等级差别和矛盾,主张用仁义礼智信来缩小差距及调谐矛盾:道家思想认为社会不应有这种差别和矛盾,主张用无为不争来规避纷争。为此,在文学艺术领域,儒家崇尚反映社会现实的写实主义,道家却倡导表现自我灵魂的浪漫主义。故而在儒道互补的文化格局下就呈现出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相交融的和谐哲学理念的“团圆文学”范式。但诸多忧患意识和悲剧精神在儒家奉行“中庸之道”的人为和谐以及道家倡导听任“万物白化”的自然和谐的审美映射下,就营造出以“大团圆情结”为结局的圆满文学的中国悲剧演艺模式。可以说,中国传统地方戏曲中就蕴含着“以人为本”的隐形文化基因。戏曲的产生与发展本身就依赖于淳朴厚重的民间文化土壤,她与生俱来的使命就是描摹与感化世人,即中国地方戏曲演绎史上的所有辉煌绚丽均张扬着温馨浓郁的人性的光环与烙印。为此,地方戏可谓是人类文化艺术的结晶,它孕含着生命最真挚、最奇妙的感觉,探求着人类最深邃的情感 世界,更是生命最理智的诗理、最纯真的爱恋和最高尚的智慧的艺术奇葩。

二、中国电影戏曲艺术“悲剧精神”的艺术体征

中国传统文化是儒道互补、三教合流、天人同构的哲学体系。先秦时期所形成的儒家与道家学说就成为华夏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链环。尽管儒家的经世致用的“入世”主张与道家的自然无为的“出世”理念是迥然不同的思想范畴,但其相同点体认在摒弃进化与发展上。因而制约着整个民族的社会心理,即满足于保守与封闭并具有一种超强的封闭性与保守性。为此,中国传统文化就折射着国人的“悲剧精神”的演绎模式,也最终养成国人的悲剧意识表现的不彻底性。可以说,华夏民族从不缺乏“悲剧精神”,面对人生中的诸多不幸、苦难和毁灭的基本态度是坚决的抗争意识。在几千年的华夏民族历史文化演进中,可以看到炎黄儿女经历了诸多的不幸与苦难,但却始终保持强烈的悲剧精神,不断进取、奋斗、开拓,从不向灾难低头妥协,以顽强的自立精神屹立于世界民族强林。可以说,中国古典戏曲艺术是历史悠久绵长且蕴含民族独特“悲剧精神”的戏剧样式。而凭借众多悲剧性地方戏曲艺术中可窥见人类生命的本质属性,在对生命温馨家园的寻觅中,地方戏曲始终表现出一种浓厚的悲剧性体征,悲剧精神也就贯穿于中国传统戏曲艺术演化的整个生命历程。

李渔在《闲情偶寄》中概叹:“说悲苦哀怨之情,亦当抑圣为狂,寓哭于笑”。“哭不得则笑,笑之深悲于哭”。朱光潜在《悲剧心理学》中指出:“中国的剧作家总是喜欢善得善报,恶得恶报的大团圆结局。随便翻开一个剧本,不管主要人物处于多么悲惨的境地,你尽可以放心,结尾一定是皆大欢喜”。可见,中国传统地方戏这种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为理念的“因果报应”文学范式,其悲剧常以大团圆的喜剧形式结尾。诸如象征型悲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叙写梁、祝殉情后化作一对蝴蝶《娇红记》述说申纯、王娇殉情后化为一双鸳鸯。报复型悲剧《铡美案》、《窦娥冤》叙述沉冤得雪,恶人受报。即言人世间的无奈与悲苦,岂是一个“苦”字了得?为此,李万钧在《中西文学类型比较史》中指出:西方从模仿说出发将戏剧分为悲剧、喜剧、悲喜剧、正剧,中国从音乐唱腔出发将戏曲分为杂剧、传奇、地方戏。朱光潜则评说:“悲剧这种形式和这个术语,都起源于希腊。这种文学体裁几乎世界各大民族都没有,无论中国人、印度人、或者希伯来人,都没有产生过一部严格意义的悲剧”。同样,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戏剧革新家瓜里尼首先提出“悲喜混杂剧”的新概念,戏说:“有人可能提出一个新的问题:像悲喜混杂剧这种混合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回答说,它是悲剧的和喜剧的两种揉合在一起,不至于使听众落入过分的悲剧的忧伤和过分的喜剧的放肆”。西班牙的塞万提斯也说:“在一出精心结构的戏里,该谐的部分使观众娱乐,严肃的部分给他教益,剧情的发展使他惊奇,穿插的情节添他的智慧,诡计长他识见,鉴戒使他醒悟,罪恶激动他的义愤,美德引起他的爱慕”。维加则认为:“把悲剧和喜剧掺和在一起,能使作品一方面严肃,一方面滑稽,因而丰富多彩,增加趣味,大自然就给了我们好榜样,因为像这样的丰富多彩是会产生美感的”。可以说,亚里士多德所谓“悲剧”的本质属性应当是关于“好人的痛苦的不幸的故事”,而中国传统地方戏曲也存在着在本质理念上相仿的悲剧佳境。

中国传统文化注重戏曲叙事的主导方式。比如说:儒家倡导“哀而不伤”而述求中庸节制,道家崇尚“悲者德邪”而追求自然旷达,释家宣称“苦海慈航”而寻求圆寂解脱。即比照华夏传统哲学的阴阳思维观念,人生悲剧体验正是理性之生命融和乐观的审美体征。中国传统地方戏中叙写的“人生嗟短”、“悲士不遇”、“时途坎坷”、“民生忧患”等主题情节可谓是悲剧意识在演义艺术中的深沉思维表征。而亚里士多德却在构成悲剧的成分看重“情节”,注重借助情节的“陡转”、“发现”或“苦难”来组织行动,并指出“性格和思想是行动的造因”,决定“行动的性质”。尼采曾断言:“每部真正的悲剧都用一种形而上的慰藉来解脱我们,不管现象如何变化,事物基础之中的生命仍是坚不可摧和充满欢乐的”。法国文学家、哲学家加缪在《西西弗的神话》中指出:我们面对的注定是悲剧的人生,以致于“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判断生活本身是否值得经历,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像神话传说的西西弗推巨石上山这一永远无效绝望的劳动便是人生的真实寓意。然而l西西弗是位荒谬的英雄,他的“无声的全部快乐就在于此。他的命运是属于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业。同样,当荒谬的人深思他的痛苦时,他就使一切偶象哑然失声”。由此可见。西方悲剧意识的共同性质就始终融注着古希腊德尔斐神谕“认识你自己”的追求个体主体性的精神,认识到生存本身的盲目、沉重、荒谬、虚无却勇于承担的责任、自由与快乐的生命精神。当然,悲剧作为审美范畴并不仅仅局限于此类对人的自我局限和人生困境的意识,还势必表征着人对这种局限和困境的抗争与超越以及失败、牺牲、死亡所激起的巨大而复杂的审美情愫。即“借引起怜悯与恐惧使这种情感得到陶冶”。

戏剧艺术论文篇8

定性作用的是传统戏剧表演艺术传承人,也是根本因素。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传统生活方式、行为方式的发展,是民间的动态文化,且依托于人而存在。因此,非物质文化遗产必须寄托于人而存在,而传承人则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活的证明,通过人将非物质文化进行表演、复制和制作。传统戏剧没有实在的存在形式,也不是虚幻的存在,它需要依托于表演艺术者进行演绎。因此,传统戏剧与传承人互助共存、同存同亡,体现了表演艺术传承的本质特性。

二、传统戏剧的价值主要表现在传

统戏剧表演艺术的传承人身上。并不是所有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都值得人们去传承,而应该选取有价值的,蕴含民族深厚文化内涵、民族精神的,并不断在民族文化滋养下具有一定生命力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才真正值得我们去保护和延续。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历史价值和现实价值的体现,很明显的表现在传承人的文化价值上。因此,传统戏剧表演艺术传承的传承人必须具备精湛的技艺,并且具备传承文化遗产的精神内涵,被大部分艺术者所承认,才能成为传统戏剧传承的活标本。

三、传统戏剧的生命力主要体现在

传统戏剧表演艺术的传承人是否能有效地进行延续。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传承的载体是传承人,比较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载体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物,传承人可以进行培养,可以进一步发展和进步,亦或是传承结束而使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非物质文化遗产不仅只有古代人可以创造,只要是有人的社会都将不断创造新文化,不断传承和培育文化传承人,保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之力不息。在之后的传统戏剧表演艺术传承中,我们要尊重现有的传承人,并鼓励传承人去发挥自己才华,自觉承担起应尽的职责,让传统戏剧能长久的延续下去。

四、传统戏剧表演艺术传承的功能

(一)传统戏剧表演艺术传承的最直

接功能是文化功能,不仅要传承文化遗产,还要创造文化产品。传统戏剧作为非文化物质遗产,依托于人,而人又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创造者、延续者和拥有者,由人对戏剧表演艺术进行了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使得传统戏剧更加的精湛,不断地更新并具有生命力。传统戏剧表演艺术传承独特的文化功能使得戏剧传承人不断学习传统戏剧表演艺术文化,又不断地传承传统戏剧文化并创造新的戏剧文化,让传统戏剧不断发扬光大,被更多的人们接受和喜爱,成为了传统文化的再造者,发挥了继往开来的文化功能。

(二)传统戏剧表演艺术传承的最直

接功能是文化功能,不仅要熔铸文化心理,还要塑造文化品格。文化形态和文化品格在真正的艺术里面是超越时空的,传统戏剧的产生,是无数艺术家千百年来的倾心付出、精心创造并培育的一种文化的表现形式,凝聚多种艺术元素在其中,并承载着中华文明,代表一个时期人们的审美观念。无数传承者对传统戏剧表演艺术的传承和发扬,不仅塑造了中国人民的文化品格,也继承了民族精神。

(三)传统戏剧表演艺术传承的最直

接功能是文化功能,不仅传承文化传统,还强化文化认同。传统戏剧传承的不仅仅是脸谱、服饰这些实物艺术构成元素,也不仅仅是唱、念、做、打等表演形式,而是基于戏剧产生的具有传统性质的哲学思想和美学特质,是对中国文化传统的发扬,贯穿于整个中国文化脉流。传统戏剧中很多离奇曲折的情节设置、活泼有趣的对白、悲喜交加的场景、穿插变化的结构、行云流水的表演等,都让传统戏剧更加的引人注目,并构成了一种综合形式美,通过表演艺术传承人的表演使戏剧具有永不衰竭的生命力。

五、结语

推荐期刊
  • 戏剧
    刊号:11-1159/J
    级别:CSSCI南大期刊
  • 中国戏剧
    刊号:11-1767/J
    级别:北大期刊
  • 四川戏剧
    刊号:51-1087/J
    级别:北大期刊
  • 戏剧文学
    刊号:22-1033/I
    级别:北大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