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阳才露出半个头,村子上空就传来了一阵当当当的小锣声,这是催人下地了。七月靠后的几天,雨勤太阳毒,西瓜容易火伤,大队号召社员们都早起一会儿,抓紧时间给秧苗搭个凉棚。敲小锣的是光棍宣栓林,早些时候大队让他放羊,他偷割了一个羊尾巴,炼了个羊油坨子送给九队队长王德万,王德万起先不敢接,经不住宣栓林在他女人身上使鬼,...
小说开篇中提及到的徐九经,是明代一位传奇人物。他祖籍湖北,明代奉旨在我的故乡——河北玉田当县令,因其断案如神,又因皇城(北京)离玉田近在咫尺,便被皇帝一道圣旨召至京城,令他破解京城两家权贵争夺一娇、京官们纷纷躲之不及的皇权大案。这个小小七品芝麻官,胆战心惊地来京城,在高官权势的夹缝中历经无数惊魂落魄的日日夜夜之后,最...
在扬州,那个晚上和二皮、青松和红菱,我们在一间咖啡馆里烟雾缭绕地聊到很晚。青松和红菱的儿子小泉,在边上的沙发中睡着了。小泉后来跟红菱过,大学毕业后没找工作,二十岁出头自由职业似的混着,四十岁不到已是南方出名的超级动漫导演。美国人看中他,专请他做虚的实的各种地域神话搞在一起的杂烩传奇超漫,那时很少用真人演东西了,那类超...
丈夫从哪天开始打呼噜的,陈红梅记不起来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只要自己睡不着觉,半夜里一醒来,耳朵里就只听到孙卫民的呼噜声。一声进一声出,一声长一声短。开始是讨厌,听着觉得心烦,觉得肮脏,想来想去,总联想到猪身上去。现在不了,现在陈红梅适应了;不往猪身上胡思乱想了。但这更不好,陈红梅变得有那么一点害怕了,听着孙卫民...
落英老师正在上课,看见建华老师在教室门口冲她招了招手,便安排了学生们自己读书走出来同建华老师说话。
李佛是毙过人的,一点都不含糊。 他绕开五泉山公园,挑了一条僻静小路,往山顶爬。这是每周一次的惯例,要不,身上总像养了蛆,万箭钻心地难受。山在黄河的南翼,蜿蜒而去,系祁连山的余脉,绝对海拔在一千七左右。天光放亮时,顶头走下来一些过完夜的学生情侣,疲疲塌塌的。李佛从他们身上,看见了一种丢盔卸甲的败军相,也看见了太多的透支...
陈新民走过打字室时,听见里面的喧哗声快要掀掉屋顶,不由停了停脚步。似乎是一群女人,那声音尖利如指甲刮在玻璃板上似的该是局长的夫人老徐,笑声清脆而又矜持的,陈新民一下子便猜出是秋雨,陈新民忍不住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去。果然是局里的一帮女人,见到他,忽然都噤了声,弄得陈新民十分尴尬,正欲找个理由退出,女人们却都一致地放声大...
诗人大都是多血质,一时兴起,慨然送我一本他珍藏50多年的旧书,且是三十年代出版的老版本,纸页变黄了,脆了,翻动时,得异常小心,书的封皮也脱落了。我随便瞅了一眼书名《文学与兴趣》,这么古旧的东西,还是用繁体字竖排的,谁还有兴趣读?
河生是被老爹一阵猛烈的咳惊醒的。 睁开眼来,窑洞里还是朦朦地黑,窗纸已经透一些薄亮,薄亮像薄薄的刀刃,把暗雾一点一点地切割开了。
老二和吴蔷他们乘坐的长途车,是早晨七点从平谷县城出发的,到他们插队的果庄是七点四十五分,到达北京东直门终点站是上午十点整。当那辆四面透风、油漆剥落显得花里胡哨的破车“噗嗤”一声停下来,老二背着三个包先下车,紧跟着,吴蔷空着两手从车上跳下来,知青们起哄他们俩,说老二是吴蔷的长工,是给吴蔷扛活的。老二把包放地上,像没听见...